翌日一早,夏芊芊起身時,李云娘已經做好了早飯。
夏芊芊用了早飯,背著竹簍出了門。
今日,天放晴了。
一早出門,耀眼的晨光照耀大地,福安江面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細紗,水流,飛鳥,岸邊翠綠的柳樹迎風搖曳……
好一幅美麗的畫卷。
她剛跨步上了地頭的小路,身后,王月月照舊頂著李氏的罵聲,奪門而出,緊追上她。
兩人一起去學堂,給那里的兵士們送了飯菜,夏芊芊又給他們中的一些人換了藥。
王月月特別勤快,她換藥時,她便跟在旁邊看著。
偶爾遇到出血量大的傷口,只要夏芊芊一掀開傷口,身后的人兒便會捂住嘴,跑到外面,隨之嘔吐聲響起。
夏芊芊以為王月月會退縮,誰知不一會,她又擦干凈嘴,重現站到自己身后。
這個小姑娘,有點意思。
夏芊芊處理好傷患,四處尋找一番,并未找到劉老的身影,宮小八也不在。
她也無法向旁人打聽墨魚的消息。
收斂心神,她心情悶悶地往回走。
遠遠的,一輛牛車停在大道上,王大爺一見夏芊芊回來,笑著迎上前,“丫頭,記得你說過想做豆腐?”
“是呀!”
“什么時候開始啊?”
王大爺有些迫不及待,“我今晨去了一趟江城,我常去的那家餛飩鋪子夫婦,聽聞我要做豆腐,他們一開口就答應,若我們的豆腐好,每日他們都要定十斤。”
十斤豆腐,已經算是大客戶了。
一個人做豆腐,一天最多的話,大概能做出五六十斤豆腐。
“丫頭,你看這個生意,我們能做嗎?”王大爺有些忐忑。
畢竟他活了這么多年,一直靠種地打漁過活,從未做過商販。
“可以。我今日選好豆子,明日便試做一下,您來嘗一嘗,如何?”
“行!”
“那我……”一旁的王月月,唯唯諾諾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夏芊芊與王大爺的目光皆望向她。
王月月慌忙擺手,澄清道:“我可以給你們幫忙,放心,我免費,我不要工錢,我……我只是想跟你們有事可做。”
“你……”夏芊芊還未回答,候在門口的李氏聽到他們的對話,小跑過來,一把拽住王月月。
一手拽住她,一手指著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你個死女子,你整日拋頭露面,你想作甚,你是要逼死我嗎?”
王月月十八歲了,也有了臉面,當著兩人的面被呵斥,她一時氣血翻涌,一把甩開李氏,怒懟道:“娘,是你,一直都是你想逼死我。”
“你個沒良心的,你怎么可以如此說我?”李氏接受不了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被如此踩踏,心酸哭訴道:“好,那我們娘倆一起死,一起死……嗚嗚嗚”
兩母女在門口拉拉扯扯間,大道上一輛馬車拉著一具棺木緩緩而來,停到張家大門口。
張小花扭腰從車上站起身,撲到棺材板上,嚎嚎大哭道:“娘,你死了,死得好慘啊。娘,我的娘啊!”
李氏一下子禁聲,腿軟得扶住身側的王月月,呆呆望著那副棺材,喃喃道:“是她死了?”
須臾,一個爆炸性的信息在福安村爆炸開來。
張翠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