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慚愧低頭,“沒見人,他或許被洪水沖走了。”
“馮衛,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馬虎不得。”提及馮衛時,姬子墨的眼中冒著火花。
“是!”
兩人正在交談時,前堂響起震耳的敲鼓聲,一名金甲護衛急匆匆而來,見到姬子墨,拱手行禮道:“殿下,羅洪的正妻攜一干妾室在府衙前敲鼓鳴冤。”
“羅洪試圖刺殺羅大人,是眾人親眼目睹之事,還能有何冤屈?”耿忠冷臉呵斥。
姬子墨揮一揮,沉吟詢問:“她們敲鼓鳴冤,有何憑證?”
“她們尋來一干證人,力證與張大奎合謀之人并非羅洪,且那日刺殺大人也是另有其人。”
金甲護衛的話令姬子墨眉頭深鎖。
羅洪刺殺曹然這件事,他親眼所見,當時只覺羅洪為何突然一根筋,行事如此魯莽。
那樣的狀態下,命人行刺曹然,也并非馮衛的一貫行事方式。
此事定有蹊蹺,不然那些婦人們不敢到府衙來鳴冤叫屈。
“肖勇,你去前院查看,待曹然清醒之后,再做定奪。”
“是!”
門外的人一下子散去一大半。
劉老在長廊中來回踱步,神色焦慮:“怎么辦,那么長時間,也不知里面的情況如何了?”
他提議道:“公子,若不然,我們進去看一看。”
這姑娘家家的,為何看病從來不讓人去觀看。
姬子墨轉身望著緊閉的屋門,沒有吭聲。
他答應過她,在外面守著。
男子漢大丈夫,許下的承諾便一定要遵守。
可劉老有些等不及了,他臉色古怪,小聲提醒道:“公子,您說夏丫頭救人手法奇特,這次,她會不會又采取什么奇奇怪怪的救治方式?”
他說這句話時,不自覺地嘟了嘟嘴,暗示著什么。
姬子墨的臉,一下黑沉下來。
記得當初曹然失去氣息,她曾要求耿忠替曹然換氣。
耿忠遲疑時,她分明要低頭,毫不猶豫地自己去干。
那個丫頭,膽子大,性子野,那樣難堪的法子都能想出來,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
“夏芊芊!”姬子墨跨步走到大門口,大聲喚她:“我說過,你有什么需要,盡管提,什么都可以。”
如何還需要換氣,他一定會讓耿忠繼續去。
“夏芊芊!”屋內沒有動靜,他繼續喚道:“怎樣,你若再不出聲,我就沖進去了。”
屋里還是沒有動靜。
姬子墨一下慌神,一下推開屋門,便沖進去了。
快步幾下,掀開遮擋的屏風,床榻前的人兒,站起身來。
她伸伸懶腰,一雙睡意朦朧的眸子瞅他一眼,詫異道:“你怎么進來了?”
“我喚你,你不答應。”
“哦!我磨豆腐,太累了,睡著了。”夏芊芊揉一揉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糟糕,天黑了,我得趕緊回家了。”
她抖落一下褶皺的裙角,拎起地上的竹簍,催促道:“曹然沒事,先讓他睡一覺,你讓耿忠送我回家。”
“等等!”姬子墨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你不能就這么走了。”
夏芊芊抬眸,擠眼,“怎么?你不信我的醫術?”
“不是。”姬子墨望一眼榻上的曹然,語氣放軟道:“我必須給你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