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們這樣的學生,我們祝仙學院定是不會收的。”
“這樣的學生”
夏芊芊不由氣結,“我們是怎樣的學生,你根本不了解,而你是什么樣的師長,我此時卻一清二楚。”
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大,自然引得不少學子駐足圍觀。
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當眾頂撞,朱子榮臉臉面上掛不住,揚聲道“你什么意思”
“我沒有什么意思,而是朱先生很有意思。”
夏芊芊將手中的信件高高舉起,沖著四周圍晃一晃,厲聲道“昨日,我來祝仙學院求學,朱先生告知我,想來可以,必須要參將大人的舉薦信。”
她的目光掃向躲在四處的學子們,揚聲道“不知在場的這些學子們,每一個人來此念書,都向參將大人討要了舉薦信嗎”
她此話一出,四周圍人議論紛紛。
有人怯怯私語,“我們學院,不是只要簡單的入學考試,就可以嗎”
“因為是啟蒙學院,我是直接來的。”
“我家里困難,還是免了束脩,也來了。”
有人小聲嘀咕,“這里的學子們,誰能輕易見到參將,若要舉薦信,怕是大多數人,都進不了。”
“就是”
學子們的議論聲雖小,卻足夠這邊的人聽清楚。
朱子榮被質疑,氣得腦門上的青筋暴漲。
向參將大人討要舉薦信,是他臨時想到的策略。
一個農家子女,根本進不了參將府的大門,沒有舉薦信,她定會知難而退,不會再來祝仙學院。
如此,他算是還了那個師妹的一個人情。
誰知,他低估了眼前人的膽量。
第二日,她膽敢手持一封假的推薦信,前來學院入學。
當下,朱子榮騎虎難下,唯有強忍怒氣,正經問責道“你家在江城之外,一個來歷不明的農家女,本先生如何知曉你的家中底細”
他一番思量,強詞奪理道“如今官兵與樊山土匪戰斗正酣,勝負立現,不少樊山土匪逃出來,散落到江城一帶。”
“此等微妙時刻,我如何分辨,你是否是樊山的土匪孩子,跑來我們祝仙學院藏匿身形。”
朱子榮此話一出,周圍的學子們立刻閉嘴,望著夏芊芊姐弟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放著是一般農家女子,定會心慌意亂,著急證明自己的身份。
夏芊芊卻不急不緩,將手中的信封送上前,“我不怪大人質疑我們的身份,如今,我遞上參將大人的親筆書函,為何先生不看一看。”
“親筆”朱子文聽到這句話,簡直要笑死。
昨日,嬤嬤手持師父信物前來游說。
他才知,那個師父最疼愛的小師妹,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衛,如今還被曹然以通匪罪關押在監牢中。
事后,他也打聽了,小師妹跪在參將府,擊鼓鳴冤,跪著哭了很久,也沒有見到曹然。
按理說,師父的名號在那擺著,小師妹的兄長時任大理寺少卿,曹然一個外置的參將,多少會給些面子。
誰知,曹然根本置之不理。
有人說,曹然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若事實如此,同一天,曹然又怎會有空,接待一名農家女,為她書寫一封入學的舉薦信。
絕對不可能。
所以,眼前人,肯定作假。
最初,他受人所托,不要錄取她。
沒有緣由,令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如今看來,不錄取她,是正確的選擇。
此女子心術不正,第一日便膽敢手持書信,假冒參將之筆。
如此撒謊不實之人,若是入了祝仙學院,惹下禍事,不是要敗壞他們學院的名聲嗎
朱子榮冷臉,接過那封牛皮黃的信封,當著眾人的面,忽然手下一使勁。
“刺啦刺啦”
他竟將信件一下下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