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的事情,昨日返回福安村的馬車上,她從墨魚那里聽說了。
之前她對王峰,只覺得那個人自大冷漠得厲害,卻沒料到,他竟然是樊山的細作。
觸犯刑法的事情,誰也無法包庇。
可王月月卻不清楚,拉著夏芊芊的手,哭得滿臉淚痕,“芊芊,前不久王大爺被誣陷是殺人犯,定是你尋了參將大人,替他說了情。”
“參將大人明察秋毫,一下子查明了真相,還了王大爺清白。”
她哭得動容,滿眼的渴望,“芊芊,求你了,幫幫我吧。”
王峰的事情,本就是曹然一手徹查,事實如此,絕無冤屈。
此事,罪不及家人,已然是曹然對王家最大的恩惠,她還如何去求情。
見夏芊芊不為所動,王月月一下跪在地上,哭得越發難受,“芊芊,我承認,我娘之前對你出言不遜,多有得罪。”
“我爹更是有些欺人太甚,曾想將你家的地契買下來。可芊芊,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與你一同長大,我一直對你親近,甚至一度,我以你為榜樣,我還想成為你那樣的女人,我還一度癡心,想拜你為師。”
“芊芊,我們雖然同齡,可我一直是敬重你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的父親吧。”
“快起身”
夏芊芊伸手扶起她,將她安置到廊下的矮凳上,又擰出一個冷水帕子,遞過去,“將臉擦一擦。”
王月月愣愣地接過帕子,抹一把淚眼,怯怯道“你答應了”
夏芊芊長吸一口氣,“你可知曉,你爹是以何等罪名被逮捕嗎”
王月月見她神色嚴肅,心一下慌亂了,“他們說他是樊山的細作,可你知曉,我爹是土生土長的福安村人,祖祖輩輩都是種地人,老實人,怎會”
夏芊芊打斷她的話,“你娘知曉此事嗎”
王月月一愣,搖搖頭,“她最近病著,整日躺在榻上蔫蔫的,我去胡府尋爹,想讓他回來看看,誰知沒找到人。”
“是平日里,與他交好的人,偷偷告訴我的。”
夏芊芊想了想,叮囑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聲張。先等等再說吧。”
關于此事,曹然勢必會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事情進展時,她插不上話。
“為何”
王月月好委屈,“我來求你幫忙,若是你不幫我,我也去參將府門前,擊鼓鳴冤。”
她說話間,眼神中閃著堅毅的光。
夏芊芊相信,王月月定能說到做到。
“你若信我,記得,此時靜觀其變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有些事情,有些痛苦,必須本人承受的,其他人無法代替。
此事,她同情王月月,卻也幫不上什么忙了。
夏芊芊轉身出了門。
福安村到練兵營的路上,微風吹開了車簾,和煦的風中裹挾著淡淡的花香,沁人肺腑。
夏芊芊目光望著窗外層巒疊嶂的山脈,近處一閃而過的莊稼地,心情有些抑郁啊
一旁,姬子墨察覺出她神色的異常,“你在為王月月擔憂”
夏芊芊扯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又何嘗不是為我自己擔憂。”
“你”他有些驚詫。
“對為我自己。王峰身在福安村,一直在江城生活干活,卻是樊山的細作。而我爹,據你們所說,人應該在樊山。”
“一個待在樊山土匪窩中,三年之久的人,我如何保證,他沒有叛變,成為他們的人。”
她的話,令姬子墨大為驚詫。
一般女子,均會認定自己的爹,不會做出如此的事情來。
他反問道“你怎會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