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臉色倉皇,只想要坐上馬車,速速離去。
誰知道,這群勞工性子執拗,堵住門口就是不讓走。
江家的家奴護院們,見此,得到命令,手舉棍棒,在人群中瘋狂劈打,一下子人群亂了。
有人挨打悲慘大叫,有人呼喚救命,有人不忿,叫囂道“大家快來看啊。江家不給我們工錢,還放任家奴,肆意毒打我們。大家快來看啊”
江城的四大家族,之所以成為四大家族,并非僅僅是他們財力上驚人,更加出名的是家族名譽。
眾人如此一鬧,相當于褪下江家人身上華麗的錦服,抖落出滿地的虱子。
往后,誰還會信任江家。
那些勞工們奮起反抗,卻反遭毒打,從今往后,誰還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嫌事多地給江家干活。
夏芊芊明白其中的道理,卻還是蹙了蹙眉,“墨先生,這也太小兒科了。”
這些勞工被打一頓,將來鬧到參將府,也不過是勞工鬧事,江府的人才會動手,最終的結果,大不了賠銀子而已。
反正,江家有的是銀子,他們不會心疼的。
“看戲,最講究全套,還沒有演完,你怎知最后結果。”
姬子墨端起一杯茶,淺酌一口,笑道“你多少要有一點耐心。”
話音剛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群官兵從遠處涌過,三下五除二,將那些打人的人全部制服住。
為首的曹然,一雙虎目森嚴地望一眼壓在地上的家丁,呵斥道“我曹然管轄的區域,你們也膽敢無故打人,觸犯律法,誰給你們的狗膽”
家奴惡奴,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一旦碰到更厲害的主,自然化為一條條哈巴狗。
那些打人的護衛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有絲毫的頂嘴與反抗。
江家大門悠然打開,江承運一臉陰郁地走出來,眼神與曹然對視,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向曹然拱一拱手,恭維道“稀客稀客啊。”
“曹大人,昨日家父壽宴,江某曾向參將府遞過邀請帖子,怎知大人昨日未來,今日卻早早就到了。”
江承運自說自話,退后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大人,凡事好商量,請到府中喝杯茶,我們細細相談。”
這個江承運油嘴滑舌,幾句話往外一揚,赫然將曹然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很容易讓圍觀者誤解,看著剛正不阿的曹大人,原來與江承運一伙。
頃刻間,江家大門口寂靜一片,人們都用審視的目光望著曹然。
江承運的如意算盤,曹然如何不知。
他哼哼假笑兩聲,不客氣道“邀約的請帖,本參將倒是沒收到。可近幾日,府衙中倒是有幾樁案子,與江府有關。”
江承運一聽,面色難看,皮笑肉不笑道“是草民管理下屬不嚴,才會發生拖欠工錢的事情。您放心,這些勞工的工錢,今日一定會全部付清。”
他倒是個會來事的,一下子看似將問題全解決了。
誰知,人群中跳出一對老年夫婦,一頭便撞向江承運。
由于四周圍的護衛全部被壓制在地,江承運站在大門口,正在應對曹然,根本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頂得四仰八叉,腳后跟在門檻上一絆,直直地后仰倒下去。
“咣當”
四周圍安靜,這一聲便變得及其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