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沖上前,怒罵道“于英華,你個背信棄義的賤人。你我原本便有婚約,而你違背婚約在先,如今還敢大放厥詞,污我江家名聲。”
于英華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他,“我本一心待你,而你背后殘害婢女。我不愿成為被害者,你便要挾我的爹。”
她正要開口講話時,于祥從人群中擠出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呵斥道“閉嘴,快回去。”
“我不”
于英華態度堅決,“今日,我們便將所有的秘密抖落開了。爹,咱們該是什么罪,便受什么罰。隱忍這么多年,難不成要忐忑一生嗎”
“閉嘴,你這個不孝女”
于洋一臉焦躁,恨鐵不成鋼道“你不活了,你不要臉了,難不成整個于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也不要臉,也不活了。”
“活呀大家都活呀可再也不能被人捏著小辮子,憋屈地過一輩子了。那樣與死了,有何區別”
“啪”于祥揚手甩于英華一巴掌。
當下震驚在場的眾人。
連夏芊芊也鎮住了。
到底,于家被捏住了什么把柄
“哼”于英華揚起另外半邊臉,湊過去,“好,你打啊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你便會更加夜不能寐,提心吊膽了。”
“你”于祥被氣得額頭青筋暴漲,一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上前撕爛了這個不孝女。
“老爺”人群中,一聲淺淺的呼喚,瞬間喚回了于祥的神智。
他一扭頭,于趙氏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而來,望著女兒臉上的手指印,她的眼眸中藏著痛。
“老爺,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凡是秘密,必定有泄露的那一刻。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是一刀,我們何不坦蕩面對”
“夫人你”于祥還是不甘心。
于趙氏搖搖頭,心疼道“老爺將事情埋在心頭,這些年比同齡人老了好幾歲,我也是心疼。”
“老爺,兒女自有兒女福,既然他們生下來是于家人,享受了于家的榮華富貴,那么于家遭難時,他們便有責任與于家同生共死。”
“老爺,莫要猶豫。此時是一個機遇,或許還是上天留給我們于家生存的希望。你便向曹然大人招了吧。”
于祥似被說動,神色開始猶豫。
大門口的江承運一下子急了,“于祥,你莫要胡言亂語。”
他瞪著他,眼神中藏著深深的威脅。
這樣虎狼般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十幾年來,一直深受良心的譴責與苦惱。
今日,他忽然累了,倦了,想要放棄了。
于祥向曹然拱一拱手,鄭重道“我于祥,向曹大人舉報,這么多年來,江承運一直利用我們于家藥房,配置致幻劑,供給各大畫舫恩客,謀取暴利。”
致幻劑朝廷明文規定為禁物,凡是涉及此物制造銷售者,一律收押監牢,輕者判刑幾年,重則流放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