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大門口的喧嘩告一段落,可酒肆茶樓中的熱鬧談亂才剛剛開始。
夏芊芊收回目光,望著對面的人兒,不由捧心贊美道“厲害啊當真是一場好戲啊。”
姬子墨恍若未聞,端起桌面上的青瓷釉茶杯淺酌一口,“若是沒有你引蛇出洞的藥,參將府沒有理由光明正大進入江府搜查,算來也有你一功。”
夏芊芊拱手笑呵呵“公子客氣。我僅出了一點點小力,還是公子運籌帷幄,方才將他們一并拿下。”
她笑得諂媚,卻有一事不解,“參將府搜查一個管轄中的府邸,能有那么難嗎”
姬子墨沉默,手指在茶杯的邊緣緩緩劃動,“江家在京城中有人。”
夏芊芊大吃一驚。
到底是什么人,讓堂堂的賢王殿下也有所顧忌。
她忽然后背一涼,頓時覺得這個功勞的背后,沉甸甸。
干咽一口唾沫,她頷首低頭,趕緊喝一口茶壓一壓驚。
也不敢開口詢問,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墨魚此時能收網捉拿江家的人,定是已經做好了應對那位神秘人的應對。
這件事,不是她應該擔心的事情。
她抬眸,不由關心詢問道“那于先生她的家人”
那日,于英華與她立下契約,要一起出手對付江家。
沒想到,她會以如此壯烈的方式出手。
這不僅是豁出她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將于家大大小小的性命全部壓在上面。
“對于煉制致幻劑,于祥最初事先不知,只是藥材,當知曉時,為時已晚,卻被江家提前捏住證據,誣陷他為主謀的書信。至此,要挾了于家許多年。”
夏芊芊有些不信,撇嘴,反駁道“于祥被誣陷,卻還一再陷入其中,屢次為江家藥材,甚至煉制好的藥材。”
“于英華這個人我信,可于祥,怕也是人為財死的主。”
姬子墨搖頭道“這一點你算是看錯了。這些年來,于祥每每出義診,服務于窮苦的百姓,甚至給他們免費發放藥材。他不是斂財的主。”
“他或許也知曉江家背后有人,生怕自己不服從,于家便會大難臨頭。所以當女兒不愿嫁給江家,他寧愿斷絕父女關系,將于英華趕出于府,也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原來,于祥也是一位身不由己的主。
夏芊芊眼珠子一轉,一臉詫異,“這么說,于家若是有罪,不會判刑太重”
姬子墨望著她,“若是于祥表現有功,應該只是舍些錢財,家中的生意一落千丈,人或許還是能保住的。”
聽他如此說,夏芊芊松了神色,“那就好。我挺敬佩于先生,也希望她往后余生能幸福。”
兩人算是從頭到尾看了一場鬧劇,一出酒樓的大門,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談論的全部是江家的事情。
原本停在后門的青帳馬車沒在。
肖勇站在不遠處的樹底下,候著。
她低聲道“肖護衛定是有事匯報,你去吧。”
姬子墨望她一眼,叮囑道“你在這里候著,待會我們一起回。”
“行”
她滿口答應,姬子墨轉身離去。
夏芊芊站在原地候著,不經意的抬眸間,瞅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羅苗氏。
她腳步匆匆而來,臨到江府門口時,向周圍人打探道“適才,羅大人是否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