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不躲不閃,始終與紅衣女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
她知道,對方不能瞬移到她身邊。
在僵持了五分鐘后,金屬靠背椅上的鎖鏈劇烈晃蕩,她能聽見林又驚恐的聲音,以及最后一聲慘叫聲。
還未來得及看清,眼睛卻被一雙白皙干凈的手蒙住,耳畔傳來了一道輕緩優雅的聲音,“……噓。”
“最好不要看那些呢。”
他出現得悄無聲息,饒是她也沒有預先察覺。
對方的手依舊沒拿開,他站在扶疏身后,筆挺修長,沒有俯身靠近造成曖昧親昵的情景,保持著疏離禮貌的距離。
他就這般姿態與她對話。
“你叫云四,是么?”
“我是夜十七。”
并不像介紹自己名字,反倒是在介紹自己的身份一樣。
扶疏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如果說從遇見林又時就在,可她并未察覺到他的存在。
至于名字,現在倒是不好改口了。
雖說系統沒有給予提示聲,但她還是認出了他。
她大致猜到,約莫是NPC實力很強,所以系統不敢冒頭,甚至連提示音也不敢發。
扶疏一動不動,問,“那個靠背椅是來殺人的嗎?”
夜十七輕笑了一聲,精致俊美的臉上帶著優雅禮貌的神情,“是。”
他淡淡看了一眼不遠處被處理的林又,那些鎖鏈在倒計時一分鐘時開始緊緊束縛林又,四肢乃至脖子都被緊緊勒住,直至死亡。
甚至,要更加血腥殘暴。
待結束后,整張靠背椅消失不見,連帶著地上的血肉淋漓也消失不見,而天上則炸起了一朵煙花。
夜十七放下手,“可以了。”
扶疏目光所及再也沒有那張綁著林又的椅子,而紅衣女卻頭也不回地遠去,并沒有想抓扶疏的意思。
看她離去的方向,似乎是一個湖泊。
“她回到湖里了。”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夜十七也不隱瞞。
他退開了兩步,漆黑眼眸望著她,“新人?”
扶疏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衣著是內襯白外搭黑的制式服裝,領邊還繡著銀邊,身前的金屬扣在冷色調的月光下透著冷感,而他唇角掛著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顯得溫和又疏離。
扶疏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什么時候來的?”
“就在剛剛。”
二人的態度倒并不像別后重逢的戀人了。
“……”
扶疏確信他并未說謊,只是不清楚他從何聽到一開始與林又的對話。
她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該如何與戀人相處,更何況情況實在特殊。
在不久前看著她離開的NPC,以全新的身份與面貌出現在她面前,他們之前的確沒有太多的話可說。
問一個根本不記得此前記憶的人什么呢?
夜十七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是新人,那我就講講游戲規則吧。”
“在你受傷前,你看不見你的血條,血條耗盡,將失去行動力,除非有人營救。”
“受傷后行動速度會減慢,很容易被追上。”
“被綁上絞刑架后,除非有人搭救,否則等死。”
他瞥了一眼扶疏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