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以前的事情……”陸瑾堯欲言又止，這段時間以來，他確實想了不少，以前或許是真的對她欠缺關心，才讓沈心洛這種人在其中挑撥離間。
但他自小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所有人都對他摧眉折腰，道歉，對于陸瑾堯來說，是一件極其陌生的事情。
剛才那句，已是破例。
要他承認以前錯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正當他還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低喚：“窈窈。”
倆人循聲看去，只見遲宴正站在幾級下的樓梯拐角處，靜靜看著他們。
虞初窈因為他剛才的“窈窈”二字，一下晃了神，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叫他。
反應過來后，她很快接下了他的戲，噠噠噠往下跑到他身邊，笑意盈盈地挽住了他的手，撒嬌似的問：“你怎么來這么晚啊？”
嬌俏的語調，和剛才對著徐建南時的凌厲，仿佛是兩個人。
遲宴若有似無地掃了陸瑾堯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惡意。
但陸瑾堯已經被氣得不輕，本來想說的話，被咽進了肚子里，轉身就走。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遲宴垂眸看了眼她圈在他手臂上的雙手。
虞初窈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甚至故作無辜地晃了晃他的手：“做戲當然要做全套啊。”
遲宴若有似無地扯了下嘴角，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倒沒有從她懷里抽出手，而是就著這親密的姿勢走進了宴會廳。
進門時，宴會廳里回響著高亢的歌聲。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劉導正熱情洋溢地唱著一首《海闊天空》。
看起來，他應該已經是微醺的狀態，見虞初窈進來，于是熱情地用話筒喊了一聲：
“下面邀請我們的大功臣，虞初窈小姐來給我們高歌一首！”
虞初窈：“……”
“窈窈！窈窈！窈窈！”臺下頓時響起了默契的鼓掌和起哄聲。
盛情難卻，虞初窈松開遲宴的手，落落大方地走上臺接過了導演手中的麥克風。
恰好宴會廳里的伴奏，已經從《海闊天空》切換到了《喜歡你》。
劉導想著這歌比較老，虞初窈這種年紀，或許都沒聽過。
于是貼心地問：“唱什么？”
虞初窈笑說：“就這首吧。”
待間奏結束，歌曲進入了第二部分，虞初窈便順勢唱了下去：
“……以往為了自我掙扎，從不知她的痛苦。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愿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從她出口第一句，臺下便安靜了下來。
不少人臉上都是驚艷的神色。
虞初窈唱歌時的聲音，顯得比平時說話稍微低一些，不是那種甜美的嗓音，反而帶著些許磁性，姿態也是落落大方，絲毫不扭捏。
而且就這水平，別說演員，當專業歌手都足夠了啊。
被驚艷的人中，自然也包括坐在主桌、虞初窈位置對面的陸瑾堯。
他靜靜看著舞臺上她恍若散發光芒的樣子，右手不自覺將手里的杯子握得更緊。
他從來沒有聽過虞初窈唱歌，唯一一次和她一起出現在KTV，是沈心洛組的局，他們也還沒有成為男女朋友。
那時候的她，孤零零坐在角落里，和包廂里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陸瑾堯一開始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直到沈心洛她們起哄要她唱歌。
她連連擺手，臉上盡是尷尬的神色，說自己不會唱歌。
這踏馬……是不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