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八九點時,陸萬盈發現“遲宴的車”到達了寶格酒店。
有女朋友的男人去酒店,能有什么事兒?無非就是偷腥。
陸萬盈瞬間有了想法。
如果此刻遲宴爆出出軌丑聞,那么,他必將遭到無數網友的討伐,集團迫于影響,必會采取措施。
她才有翻身重來的機會。
所以,她立刻聯系了狗仔。
可是她不曾想象:
在她跟在狗仔們后頭趕到寶格酒店的時候,她看到的,卻是遲眀紳和一個女人一前一后從酒店出來的畫面。
那個女人,陸萬盈還有過一面之緣,好像是個什么電臺的主持人,曾經在飯局上遇到的時候,還一口一個“萬盈姐”的叫。
沒想到私底下,卻干著這種勾當。
她難過、憤怒,遲眀紳顯然和她撒了謊,他沒有在水云居應酬,而是或許,一直和那個女人坐在停于陸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的車里談情說愛,最后情到濃時,開去了寶格酒店。
但同時,她更也不理解,裝有定位器的平安符,明明應該在遲宴那里,為什么卻會出現在遲眀紳車上?
陸萬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虞初窈。
當時裝有定位器的平安符是托她轉交的,她也坐了遲眀紳的車,是最有可能掉包的人。
但是……陸萬盈眉頭緊皺,一時沒想明白,這么一個小姑娘,會有這么深的心機嗎?
而她最慪的是,即便對虞初窈有了懷疑,她也無法把這種懷疑公之于眾。
因為一旦挑明,相當于也告訴了所有人,她妄圖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監控遲宴的行程。
所以,這苦水,她最后只能硬生生自己咽下。
內心的怒火越燒越旺,她隨手抓起一個茶幾上的杯子,正想砸出去,遠處卻突然傳來一個聽著略顯疲憊而沒什么情緒的聲音:
“我的遺囑,怎么算計的?”
陸萬盈整個人都僵住了。
剛才倆人劍拔弩張,遲眀紳估計也是破罐破摔,口不擇言,居然都沒考慮到老爺子還在家里,就這么把這種話說了出來。
陸萬盈立刻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轉身勉強扯起一絲笑意道:“沒有,爸,明紳瞎說的。”
陸景洪雙手撐著拐杖,冷笑一聲:
“我是老了,但還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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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虞初窈接到陸家保姆的電話,趕到陸家的時候,一切似乎已經悄然被解決。
客廳里有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面色蒼白地跑了出來,臉上是懊惱又害怕的神色。
虞初窈想,這大概就是陸老爺子的多年好友李律師吧。
陸景洪從來不是什么善人,這一出之后,只怕這律師的職業道路,也就此毀了。
但他自己作死,倒也怪不了誰。
虞初窈無聲嘆了口氣,走到門口按下門鈴。
保姆很快來開了門。
偷偷給她使眼色。
虞初窈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進門時,陸景洪坐在沙發上,微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看著倒是絲毫不像生氣的樣子。
而陸萬盈跪在一旁,臉上帶著淚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