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律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蘇若寧聽到的時候,下意識身子瑟縮了一下,蹲在那里,把自己抱成一團,腦袋埋進了臂彎里。
陸逸洋裝害怕,快速躲在了薄律身后,說道:“阿律,剛剛那鬼還動了一下,你看到沒有?”
薄律依舊面無表情,大踏步朝蘇若寧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逸饒有趣味的跟上。
不一會,薄律便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顫抖的一團白色。
陸逸蹲下身,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是誰,他笑著碰了碰薄律,有些責怪的說:“阿律,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說哭了,你倒是說說,你該當何罪啊?”
陸逸說著,還算有點良心的從口袋里拿出紙巾,伸手去碰蘇若寧的頭。
只不過,才剛觸碰到,蘇若寧就開始搖晃著腦袋。
“別……別碰我。”
蘇若寧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這會又開始嘩啦啦的流。
抽泣聲在這安靜的黑夜,異常清晰。
沈嬌暗自佩服,剛剛俞勁年說她哭了兩個多小時,這會竟然還哭得出,真厲害。
陸逸手一頓,有些手足無措,求救的看向了薄律,嘴上說道:“阿律,怎么辦?小姑娘好像哭得更厲害了。”
說實話,薄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哭。
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只覺得聒噪的狠。
可現下,似乎也沒有那么討厭。
看著那瘦弱的肩膀抽嗒嗒的,還莫名的生出了一種罪惡感。
但薄律,還是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語氣清冷如寒冰:“自己能力不行,遇事就只知道哭,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你這種人,就算被淘汰了,也是理所當然。”
“阿律”
陸逸立刻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沈嬌看到這,突然覺得,說薄律毒舌都說輕了,這特么是蛇蝎吧。
人家都哭成那樣了,你不安慰一下也就算了,還在那諷刺說別人活該,這特么……是人干的事?
經薄律這么一說,蘇若寧神奇般的停住了哭聲。
只不過,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她握緊了拳,骨節泛白。
薄律微抿著唇,看了好半晌,才開口:“走吧。”
陸逸起身,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佩服說了聲:“厲害”
他的溫柔竟然還不及薄律的絕情有用,真讓人傷心呢。
“小姑娘,我們走了,這么晚了,早點回家,不要讓爸媽擔心,阿律就是嘴賤,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加油,明年還有機會,拜拜咯。”
陸逸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薄律神色微動,手插進了口袋,不知道掏出了什么,然后放進了蘇若寧的臂彎中。
旋即,面不改色的走了。
沈嬌看著蘇若寧過了片刻后,終于動了動。
她把頭仰起,白皙的手把貼在雪白臉頰上的頭發別到了耳后。
她留著極其厚重又長的劉海,還帶了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鏡。
但不過,光看她的臉型和唇鼻,還有膚色,沈嬌敢確認,只要她的眼睛沒有小到看不見或者奇形怪狀,絕對是一個標致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