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派人的官吏送出請柬,惹得關隴各大門閥也送來請柬,一來一往之間誰也沒有答應誰,像是一番太極之后只留下李孝恭的彷徨,氣氛很尷尬,一度很尷尬,蕭瑟的秋風吹過留下一地的凌亂。
“已經派出去截斷水流了。”蘇定方走進營帳說著話,“接下來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就是門閥呀,你打算怎么辦?”
“沒辦法,不怎么辦。”顧青仰頭四十五度嘆息。
“所以你真的打算用眼神殺死他們嗎?”蘇定方詫異著。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滿腹陰謀詭計。”顧青悲傷開口,“我是個好人,雖然你們都不覺得,但是至少我現在想做個好人。”
“你說這話就像魏王殿下說自己要減肥了。”蘇定方無言以對。
顧青站直身子手里搖著折扇,“老方啊,你這么說魏王殿下是不對滴,至少魏王殿下曾經努力過,雖然是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
“哈哈哈哈。”蘇定方很不厚道的笑了,還警惕的回頭看了一眼營帳外。
顧青收起扇子招呼來一個士卒對著他小聲吩咐完就說道,“快快去辦,快去快回。”
“是!”士卒立刻離開去做事。
“你剛剛吩咐什么了?”蘇定方疑惑問道。
“沒什么。”顧青悠然笑著。
天欲將晚,門閥和顧青的第一次交手以平手告終,兩方都非常有默契的盯上了李孝恭,無奈人家不肯買賬,門閥的兵馬還在補充看樣子是在民中強征兵員了。
“空山新雨后,天欲晚來秋。”顧青想起了王維的這首詩,雖然有些這么的不合時宜,可是這干燥的秋季又是少雨的關隴地帶竟然在這個時節下起了傾盆大雨。
“啊秋!”李泰淋在雨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加快腳步回到營帳之中,“這場雨來的不是時候,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泡湯了。”
“非也非也。”蘇定方接過話,“其實這樣更好,河道已經截流了,但是雨水會讓截流的河道水漲船高,說不定還能水淹。”
邙山之上,趙二公子穿著破落的衣衫坐在草屋中躲避雨水,身邊是侍從的稟報,正在稟報著關隴的情況。
“正想下去會會這個顧青。”趙二公子聽著黑夜中的雨水。
雨夜之中一個身影朝著草屋走來,來人穿著蓑衣帶著斗笠,“敢問這位屋主人能否讓我們歇歇腳。”
趙二公子趙瑞疑惑道,“這么晚了,又是雨天你來這里做什么?”
“只是我染了重病,想要在邙山找到解毒的靈藥。”陳觀主嗓音嘶啞,挽起自己衣袖,把手腕的白毛給趙二公子看了看。
“進來吧。”趙瑞提防著說話,“你不能進屋子,可以在房檐下躲雨。”
“多謝,這樣就行了。”陳觀主低聲說著,來到屋檐下蜷縮著身子坐下雙目無神看著雨夜。
“小娃子來客人了?”老爺子的說話聲傳來。
趙瑞急忙進屋,“來了一個家伙,說是染病了來邙山求解藥,身上長著白毛怪悚人的。”
“白毛。”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屋檐下看向這個蜷縮在墻角的人物,“你是誰。”
陳觀主支起斗笠也看向對方,“你又是誰。”
“說!你是誰!”趙瑞看著陳觀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