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顧青低下頭,“只是陛下讓我做一個選擇。”
屋外的冷風吹入書房中,引的油燈上的火焰一陣搖晃,房玄齡長長一聲嘆息,“你做好準備了嗎?你愿意嗎?”
“學生愿意。”顧青立刻回答說道,“老師放心,老師的衣缽就交給學生吧。”
“好,好,好。”房玄齡點著頭,“以后的路會很不好走,你會堅持走下去嗎?”
“會!”顧青接著說道,“我會走下去的,直到有人不想再讓我走為止。”
“陛下的身體也越來越差。”房玄齡再次開口,“顧青,相國這個位置陛下不會給你,只有下一位帝王可以給你,這么多年老夫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距離帝王越近,離身邊的人就會越遠,從今往后你要學會自己一個人扛著走下去,你的言行,你的舉動,你的作為全天下的人都會看著你。”
“學生明白。”
房玄齡聽著顧青的話語聲越來越多,“你回去吧,老夫累了。”
“老師早些歇息。”顧青走出房玄齡,心中五味雜陳,房玄齡的苦心,李世民的告誡,心中不知不覺多了一些害怕與未知。
“師母,我來幫你吧。”顧青拿過房夫人手中的掃帚開始打掃院落,天空下著雪,看著白雪落下,少去地上的一層薄雪,可依舊會有雪不斷的落下來。
“你早點回去吧。”房夫人低聲說著話,“孩子,不用掃了,這樣就可以了。”
顧青這才放下掃帚,“師母,我先回去了。”
“好,早點回家。”房夫人低聲說道。
看著顧青離開房家,房夫人看著自己的丈夫,“老家伙,你都和顧青說什么了,這孩子怎么面色這么差,我擔心這小子會魔怔了的。”
“總是要長大的,他也不小了,也該自己獨當一面了。”房玄齡低語著,把熱水帶放入自己妻子的手中,“外面很冷吧。”
房夫人抱著暖水袋坐在房玄齡的身邊,“也不知道家里的那兩小子現在過的怎么樣了,馬上就要守歲了,也該去祭祖了。”
房玄齡點頭,“是啊,一晃眼又是一年,該去祭祖了。”
顧青走出房家一個人走在朱雀大街上,被一輛車轎攔住了腳步,來人看著顧青,“敢問是尚書令當面?”
“正是。”顧青疑惑看著對方。
“太子殿下邀請尚書令一敘。”對方說話著,“請吧,尚書令。”
坐上車轎,顧青看著馬車一路朝著東市而去,來到一出空無一人酒館才停下,走下車轎,來到酒館的二樓,李承乾就站在樓臺上。
“太子殿下。”顧青躬身行禮。
“顧青,該說的話父皇都和你說了吧。”李承乾低聲開口說道。
“陛下確實和臣說了很多。”顧青開口,“不知太子殿下找在下何事。”
“你對孤可真是生分。”李承乾苦笑轉過身看著顧青,“這些年你與青雀走的近,與孤一直很疏遠。”
“太子殿下還是說事吧。”顧青再次強調。
李承乾點頭,“孤不想父皇累死在太極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