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只要去幾個代表的就可以了。”顧青在地圖上圈下幾個地點,“在倭國的分廠,讓倭國人干活就好,派幾個會做事的人指揮倭國人。”
“倭國誰也沒去過。”武媚開口說著,“再說了,有家室的人誰愿意遠走他鄉。”
攬著武媚在懷中,顧青低聲說著,“高陽呢?還在大明宮?”
“嗯。”武媚低聲回答說著話,“宮里派人來丈量土地了,皇家的人雖然沒說要我們出錢出力,不過該出的妾身還是覺得應該出,到時候選址定下來的之后,我們顧家也會是要出一份力,看著架勢也沒想在村子里蓋一個宮殿。”
“給他們蓋衣一個莊院大小的吧。”顧青指著自己畫出的點,“這是村子的東岸,那里地勢高可以俯瞰整個村子,就選在這里吧,也不會太打擾村子里的村民,還有書院的占地面積也要在擴大,我打算把村子背面的林子都砍了,書院也是一直延伸出,一直到通向長安的官道邊上。”
“這些事情夫君做主就好。”武媚點著頭。
“你是家里的主婦,家中的錢財都是你管著,怎么著也要你點頭。”說著顧青的手腳開始不老實。
“夫君別鬧。”武媚掙扎著。
甘露殿,李承乾徹夜難眠坐著,眼前是三省六部呈上來的奏報,這些奏報都是關于三省六部的安排的,這次要錄用的官吏六部上報需要多少官員補充。
“陛下!”裴行儉低聲說道,“這些奏報都已經批復好了,還請陛下過一眼。”
“都已經批復好了,還給朕看做什么!”李承乾苦笑,心中很無力,權力被架空至今,朝堂運轉正常,長安民聲一片叫好,顧青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好,可是這些偏偏不是做的,人人都在歌頌自己的父皇,歌頌如今的科舉,歌頌從朝堂甚至他顧青,可是偏偏沒有自己。
李承乾無力說道,“裴行儉。”
“臣在。”
“朕問你,在你心里你希望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李承乾開口問道,“在你們心里朕怎么做才是對的。”
“這個問題,臣不敢回答。”裴行儉躬身行禮。
“朕要你說。”李承乾盯著裴行儉。
“那臣就說了!”裴行儉開口說道,“太上皇在位之時,禮賢下士,納諫,勤政,敢問陛下,您與太上皇之間差了多少,說句不中聽的話,陛下能有太上皇的幾分風采。”
“你覺得朕還要向他顧青禮賢下士?”
“臣并非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對于陛下來說,陛下需要的不是坐在上面,而是走下去,看看朝堂的臣子怎么做事。”裴行儉說道,“就像臣,當初臣為長安令之時,沒有一個人服臣,長安令上上下下都在排斥臣說臣是一個毛頭小子,當時臣要清查長安民戶,整個長安令沒有一二個人聽我的,臣只好自己一個人背著一大堆的名冊一個個敲響長安百姓的家門來清查,從早上解除宵禁開始到了傍晚宵禁為止,那時候沒少受到白眼和冷嘲熱諷。”
“當初書院的夫子與臣說過。”裴行儉看了一眼李承乾的臉色,“你不要想著別人怎么看你,你需要的是你該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說朕想要親政就必須走出甘露殿。”李承乾疑惑。
“陛下,走下去看看吧,看看朝臣,看看百姓。”裴行儉低聲說著,“只要陛下肯走下去,一定收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