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仁貴回來,王玄策上前問候道:“將軍戰況如何?”
薛仁貴翻身下馬說道:“大食勢如破竹,一個高歌猛進,波斯的氣數差不多了,現在就看天竺的了。”
“將軍,看來戰局很緊張”王玄策問著。
“不著急。”薛仁貴坐在河邊洗了一把臉說道:“去看了一趟惹得一身沙子。”
王玄策坐在薛仁貴的身邊,拿著一根棍子在地上畫著天竺和波斯的位置說道:“眼下,大食的兵力應該就在波斯境內,這個當口天竺一定已經亂做一團。”
“說不定他們還會找松贊干布求援,誰讓松贊干布仁厚把一群波斯的難民給收容了下來。”
王玄策搖頭,“我不覺得松贊干布會答應天竺的求援,說不定松贊干布樂得看見天竺在大食和羅馬的手中敗下陣來,就像是兩個孩子打架,兩人看起來都是赤手空拳,可是松贊干布的背后藏著一把可以置對方于死地的匕首,如果知道是必勝的局面,松贊干布何不看著天竺覆滅,吐蕃屆時可以吞并天竺和波斯的地盤。”
看薛仁貴沉默,王玄策接著說道:“其實從一開始松贊干布要接受波斯的難民就可以知道,松贊干布想要收攏人心,松贊干布在吐蕃的名聲本就不錯,只是前些年的大戰導致松贊干布沒有了可以號令吐蕃所有部落的權力,當初在河西走廊大戰之前松贊干布帶著吐蕃壯大過。”
“收攏了難民,給波斯人一個仁厚主的印象,在知道必勝的情況下收容人心,又知道自己比對方多一招棋松贊干布完全可以從現在開始為將來他自己的計劃鋪路,收到了波斯民心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完王玄策的話,薛仁貴感嘆道:“你為什么要把人心算的這么深,說不定松贊干布只是好心呢?他本就沒有其他的目的呢?”
王玄策還是一臉篤定的點頭,“要是我我也會這么做,松贊干布不是一個蠢人,外面有一個項羽他為什么不做劉邦呢?”
薛仁貴脫下外衣跳入冰冷的湖水中,讓湖水洗去自己身上的沙子和汗,王玄策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自己從來就沒有這么想過,心中唯獨想著怎么打贏這場。
王玄策這么一說是有道理,縱然這是一場必勝的仗,真就會按照王玄策的想法隨了松贊干布的愿?這也不見得,朝中聰明的家伙這么多,這些人對這次大戰的布局不可謂不深,早在羅馬東征之前朝中就開始謀劃整個西方的布局,這場大戰背后的布局人,不是松贊干布,更不是羅馬,是站在太極殿上的文武百官。
一場從李世民在位時期就在秘密籌劃的陰謀,到如今只是初現一角,整個棋盤都還沒開始落子。
不過薛仁貴知道,一旦朝中開始對西方落子,不論是天竺還是波斯,或者是羅馬和大食,這些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大戰之后這片黃土地一樣會是尸橫遍野,除了自己這邊的三萬大軍,在河西走廊李承乾又下旨增派了數十萬兵力,鬼知道這數十萬兵力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痛快的洗了一個澡,斥候來報說道:“在吐蕃境內出現不少大食人的眼線。”
穿上衣服薛仁貴心里想著自己這片的斥候早就已經安排到了吐蕃的邊界,布置的不密但也很廣,穿好衣服后問道:“有多少?”
“拿下了十來個,可能還會有更多。”斥候說道。
“傳我令,派出三百斥候穿上吐蕃人的衣服,凡事進入吐蕃地界的大食探子發現一個拿下一個。”薛仁貴命令完,心中奇怪當初不是沒有和大食的兵馬交手過,什么時候大食會用斥候打仗了,學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