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馥望著天花板失神,盯了半分鐘就覺得眼睛疼,但是依然不想挪開目光,更不想將注意力從天花板轉移。
就這樣疼著這也比丟臉好。
回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付馥嘆了口氣,手緊緊的揪著印有“光和醫院”LOGO的床單,現在她恨不得捂臉遁地,把那段記憶消除掉,這次丟臉丟大發了,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那么做。
付馥深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絲毫沒注意到床邊還有一個幸災樂禍的人。
梁俞滿臉揶揄的坐在付馥身邊,戲謔著開口:“付小姐,你這次........”
付馥被嚇了一跳,翻身卻被床邊的柜子磕了一下頭,疼得她兩眼冒星星。
梁俞呆了一瞬,無語望著身邊接著發呆的人,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付馥,發自肺腑的感嘆:“付小姐啊,你這次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這次連小柜子都不放過。”
付馥瞪了對方一眼,想讓她收回八卦的眼神,正要說點什么,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而且嘴角纏了厚厚的繃帶。
她只不過是在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感嘆下自己的愚蠢行為,還被對方嚇了一跳,怎么成這樣了,是倒霉透了連喝水都塞牙縫嗎,她這水還沒喝上怎么就灑了。
梁俞大笑,直到付馥憤怒的瞪著她,她才緩緩收起了笑容,坐回床邊的椅子上,滿臉嚴肅地問了起來;“我接到電話就來了,你一直不是那種很沖動的人,怎么這次要尋短見,以前哪怕再大的挫折也沒有這樣,你告白被拒絕也不能這么傷害自己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付馥搖頭,回憶慘不忍睹事發當天,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浮現。初春的陽城,她和張揚揚在商場逛街,伴著溫暖的春陽,她帶著張揚揚扎進人多的集會市場,結果被分散開......后來她不僅沒在人群里找到張揚揚,反而被擠到馬路上,人多本來就把馬路擠的不通,結果在她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一輛車高速行駛過來為了躲車,人當場趴到地上,臉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因為慣性在地上轉動兩圈,后果就是......現在滿臉繃帶,中度傷殘。
她......毀容了。
梁俞恨鐵不成鋼:“你真是為了姐妹奮不顧身,自己的傷口都不要了,你是為了幫肖曉追張揚才變成這樣的,現在她人都沒有影子,還有那個張揚,你們是一起的,和你走丟了他也不著急找你嗎?他在哪?”
付馥拉住準備大干一場的梁俞,揭開嘴邊的繃帶,疼得她齜牙咧嘴:“本來是打算我帶著張揚揚讓他們假裝偶遇,我再假裝有事離開,留下兩個人培養他們兩感情,我就先借著買東西的名義讓他先去約定的地方了,打算偷偷跟著他倆,結果人太多就把我擠開了......”
梁俞翻了個白眼,對著付馥的頭就是一個栗子,疼的付馥齜牙咧嘴:“付小姐,我看你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沒好就解開繃帶,傷口會發炎,慢慢的發膿,然后爛掉,最后帶你離開世界哦。”
付馥呼吸一滯,胸口像塞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堵堵的。
難道她要在還沒完成“夢想”的時候失去年輕的生命了嗎?就這么輕易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嗎?
她還沒有看著肖曉和張揚在一起,她還沒有等到梁俞結婚,也沒有等到蘇錯找到那個女孩子,看他們結婚生子,她當小姨媽,命就要這么沒了嗎?
而且,還是用這么潦草的方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