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午后,春茶煮酒。
館驛設于府衙別院,院里倒是清凈,只有幾個服役的小吏,郭晞向他們要了酒水與清茶后便將他們遣離,隨即就在院中小亭與李蟲娘烹茶煮酒。
李蟲娘早對桃花沒了興致,如今饒富趣味地望著酒爐,又問郭晞道:“為何在外頭你不讓我喝酒,如今你又要自己煮酒給我呢?”
郭晞又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笑道:“行走江湖,安全第一,你若醉了酒,哪日丟了性命也難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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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蟲娘鼓著雪白香腮,不忿道:“郭晞大臭蟲!你又想騙我,你也喝酒且不說,那李奴月不是把酒當作命一般看待?”
郭晞輕嘆一聲,又道:“你這丫頭也好意思,人家為了救你可險些丟了性命,如今你卻還要拿人家來說事,豈不如賊焉?”
“你……你才是賊呢!”李蟲娘自知理虧,無可辯駁,又心有不甘,滿腔怨怒憋得雪臉泛紅,甚是可人。
郭晞瞧了暗生歡喜,心生憐意,趕忙撫慰李蟲娘道:“蟲娘莫氣!蟲娘莫氣!小弟獻一杯春茶酒與您,還望饒恕小弟胡言亂語之罪!”
李蟲娘嗔哼一聲,接過酒杯。
李蟲娘酒量不濟,不過三杯酒已是昏昏沉沉,可她小小倔強,不認酒醉,嘴里念念有詞道:“春眠醉人深,不是酒醉人。”
郭晞待李蟲娘睡著后才將她扶進屋里睡下,他這小心思李蟲娘可不會懂得,從前依著蟲娘性子帶她出門玩耍也不過是只在京城里轉悠,可今次卻跑出來了如此遠的距離,又加上這數日來蟲娘都不曾好好休息,所以他才會讓蟲娘小飲這幾杯酒,如此方可讓她靜靜安眠。
將李蟲娘安置妥當后,郭晞才退出屋子,他獨自一人在亭中吃茶飲酒,思量著接下來的打算,皇上命他來揚州尋玉璽下落,可這一路上卻毫無所聞任何關于玉璽的只言片語,這才是如今最令他頭疼的事情。
“咔――”
墻上瓦碎,四下無人。
郭晞凜然一驚,環顧小院,卻不見人影,也不聞人聲。
郭晞心知遇到高手,那瓦碎之聲不過是那人故意為之,否則他此刻都不會覺察到有人已經進了這小院里。
“哪位朋友駕臨,可否現身一見?”郭晞高聲道。
聲音尚未落地,便有一個身著玄色衣甲的蒙面人從李蟲娘房內推門而出。
郭晞心道一聲“不好”,旋即向那人沖去,他人還未至,那人卻道:“她沒事。”
郭晞停下身子,警覺地瞧著那人,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甩手扔出一塊令牌給郭晞,說道:“不良人。”
郭晞接過令牌瞟了一眼,那令牌是一塊枯木制成,未加紋飾,一面只寫著“不良人”三字,另一面則寫著“天閑星”。
“你便是不良人天閑星奎勝?”郭晞心下已然確定此人身份,可還是多嘴一問。
那自稱為不良人的蒙面人卻有些訝異,問道:“你如何知道我的本名?”
郭晞笑了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