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奴月聳聳肩,不置可否。
“你倆如此吵鬧,我又怎能睡得安穩?”卻是春秋走了出來,言語中顯然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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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是一副惺忪樣子,身上只淺淺流淌著幾層紫紗,里面雪白肌膚若隱若現,青絲垂腰,秀髻簪玉,好一番曼妙風景。
她懷里抱著同樣困頓的懨春光,赤足踩水,蹙起青柳眉,恨恨罵道:“你倆天生的不對付,卻令本姑娘頭疼,真是上輩子欠下你們的冤孽!”
張玄漓腆著臉如若未聞,仰著眉頭似笑非笑,轉過頭去自顧自靜靜聽雨。
李奴月卻是賠笑著靠向春秋,低聲下氣地說道:“好姐姐,可犯不著為我們生氣,我們乖乖聽話便是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姑姑吩咐咱們的事情,你可萬萬不能為這點小事兒分心。”
春秋冷笑了一聲,玉手往李奴月腰上使勁擰了一圈,嗔道:“不求你乖乖聽話,你少添些亂我可就謝天謝地了!”
瘦西湖煙雨蒙蒙,四下回響著李奴月的哀嚎。
“咚――咚!咚!咚!”
山寺間響起一陣莊嚴肅穆的鐘聲。
三人已系舟上岸,往大明寺山門而上。鐘聲入耳,三人各自心頭都不自覺生起一陣敬畏之意。
大明寺乃是律宗山門,律宗在佛門中最重規矩戒律。每日晨鐘暮鼓,絕不會早一分,也絕不會慢一刻,曉擊則破長夜、警睡眠;暮擊則覺昏衢、疏冥昧。百年寶剎,旺盛香火,可謂是一份無量功德。
雨已歇了。
可山門晨露依舊濕了衣衫。
崇真受師命前來迎客,已在山門前等了許久。
泛白的僧袍上濺了許多泥濘,可崇真依舊不動如山,莊嚴持重。
不遠處已經可以望見人影。
李奴月漫步在最前頭,春秋和張玄漓并排跟在后面。
李奴月亦是遠遠望見白衣僧人,向春秋與張玄漓嘖嘖稱贊道:“單是這份定力,這和尚便已無愧于律宗門人。”
崇真迎上去,施禮道:“小僧已等候三位施主多時。”
“多謝崇真師兄不辭辛苦等候,小妹一等不勝惶恐!”
三人之中春秋年紀最大,接話的也自然是她,不過,這樣客套體面的話在三人之中怕也只有她說得來。
“你便是崇真和尚?”
李奴月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和尚,從外表看來,他的容貌姿態甚至氣質便絕不輸于張玄漓,更毋論江湖中關于這崇真和尚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言了。
崇真朝他微微一笑,頷首低眉,算是回答了他。轉而又無意間望向張玄漓一眼,兩人眼神交匯,點到即止。
“三位請隨我來。”崇真躬身行禮相邀,便轉向山上走去。
“這和尚的性子簡直與你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李奴月在張玄漓的耳邊輕道。
張玄漓只淡淡斜了他一眼,未言。
春秋卻輕叱道:“不可無禮!崇真師兄自小便隨鑒真師父修行了,論資排輩你我都須得叫他一聲師兄,律宗甚重規矩,進了山門,舉止言行都須注重!”
“謹遵姐姐教誨!”李奴月煞有介事地抱拳道。
春秋又輕聲細語道:“我年幼時卻曾見過崇真一次,那時鑒真師父去蜀中宣講,他也貼身隨行,這不過十來年時間,不想他已成為名揚天下的少年高僧了。”
李奴月又陰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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