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心下牢騷不斷。
口頭上卻是不敢怠慢半點,熱絡道:“吶,這個......姑娘貴姓啊,嘿嘿,也叫小老漢我好稱呼不是?”
那女子不堿不淡道:“林。”
“哦哦,姓林吶,林......”張麻子手腳不覺麻利不少,竟是離了那姓林的女子攙扶,一個人領著個拐杖,在前面慢慢悠悠帶路,有一句沒一句道。
“這個,林姑娘吶,您放心吧。”
“前面不遠處就是俺家院子,噥,就那看見沒。”
夜幕下,一座由木欄簡單圈圍的小院落,突兀扎點在平原地處上,不遠處,更是一座座平房陰影。
張麻子自顧自道:“老漢平常也沒些個正經營生,就養些個家畜。大部分時間還是一個人住。”
“另外,就是給村頭看看門,給你們些個不識路的人指指路,免得蒙頭跑到林子里,管野獸填了肚子。”
老漢邊說邊搖頭,像是替他們惋惜。
林姑娘問道:“這林子里還有野獸?”
“瞧你這話說的,哪個荒郊野嶺的沒個兇險?”張麻子抬頭望天,星辰一片。
又道:“可不止野獸呢,紅旗嶺的悍匪,低走坡的泥流,枯葉林的食人叢灌......多呢,老漢都記不過來。”
“后兩個倒好,關鍵是前一個,那才叫有來無回呢。”
“唉,多是些個亡命徒,下手可狠。”
林姑娘好奇道:“這地方還有匪盜?官府不管?”
“管啥呀,窮鄉窩窩里頭,來了幾次都沒成效。”
“不過,也好。起碼現在,兩邊井水不犯河水,耗子怕貓,日子比當初好活不少。”
“對了。”張麻子裝作吃驚道:“我見著姑娘您......可是從林子里出來的吧。”
林姑娘抿著嘴笑道:“老人家,不用那么緊張。”
“小女子既不是孤魂的野鬼,也不是紅旗的悍匪。不過是恰巧經過林子時,見著您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回家睡,別是出了什么狀況,便想著過來看看。”
“哦......哦,嘿嘿。”張麻子應了幾聲,又回問道:“那姑娘又為何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咱這個荒郊野嶺作甚?”
“這地方晚上可不安生。”
話音剛落,那漆黑叢林便傳來一陣騷動。月色下,鳥群振翅喧鬧,雜亂地四散逃竄。
張麻子正望著這一幕出神呢,不曾想那林姑娘卻是帶雨梨花地哭了起來。
老漢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好在那女子只是零星落下幾滴珍珠似的眼淚,便拎著白袖擦拭,給止住了。
只是給老漢一把年紀看得,心驚膽戰。
“是咱家那野男人。”林姑娘凄凄地說。
“什么!”張麻子吃驚地提了一嗓子,給林姑娘嚇了一跳。
“他娘的給跑到林子里去了!”
袖簾后面的一雙靈動的眸子狡黠晃動,纖細勾魂的嗓子又開始傳來抽咽聲。
見女子不答,給張麻子看得心里跟著糾結。
白瞎了這么漂亮的大閨女,你說這男的不安安心心窩在家里抱媳婦,亂跑亂跑的做什么。
哎呦,真是可憐了這大妹子。她男人,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也是怪我。”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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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輕聲拍了下枯瘦的臉頰,嘆息道:“多半又是老漢偷懶,給錯過了。”
可惜了,白瞎了條人命吶。張麻子低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