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林姑娘你這是......”
一側的女子緩過神,笑著嗯了聲,置于肚子前的一雙手平靜放下。
眼眸流光不斷變換,悲傷,惋惜,愛憐,不舍,平靜,堅毅……
仿若一瞬間天宇變幻,自黎明于黑夜,自光明于黑暗,自滔天于平靜。
其間細膩,非千萬言語,不足道也。
......
不過這些,張麻子卻沒注意,只一個勁傻樂。
話說,他能從林姑娘不留心的舉動,推測出其已有身孕,已是奇跡。
老漢自顧自問道:“姑娘有了身孕,卻如何外出勞身?”
白衣女子只是搖頭。
張麻子見狀立馬閉嘴,心里不住地替女子惋惜。
真是白瞎嘞那個男人。
林姑娘側目,雪袖翩翩,風情萬種。
“老人家,不知可否小女子去那桃樹下一觀?”
張麻子猛點頭。
“成啊!老漢本來就沒啥子事。”
“剛巧身上不知怎的,多了些碎銀兩。”
“便是吃喝玩樂個幾天也不玩哩。”
說著便領著林姑娘出門,路上更說了些鄉里鄉親的奇聞軼事。
還說這桃樹天生的白皮果,個個甘澈水靈,圓潤飽滿,鄰里鄰外的無不喜愛。
如此有那“蟠桃樹”美譽。
......
走過青苔彌漫的石路,便是挨家挨戶的鄉村。
路人見了林姑娘皆是驚鴻一瞥,背后議論不止。
女子照舊面帶微笑,如沐春風。
村民的一通擠眉弄眼,反倒搞得張麻子不好意思,老臉泛紅。
......
“李姐,李姐快出來看吶,那個外鄉的張老瘸子,討了個年輕媳婦來。”常年干坐院舍的徐大媽,扯開大嗓門子。
她腰上還別著條圍裙,便扭著肥厚的臀部,著急忙慌地踩著小碎步趕來。
噠啪,噠吧,石板發出脆響,小塵埃興奮蹦跶。
李大娘聞聲便知道是徐家的“好姐妹”來了。
放下水洗池的碗筷,掀開簾子走出來,順手在圍裙上拍拍。
“咋啦,咋啦?大妹子,發生甚么事啦?”
徐大媽裝腔作勢道:“呦,你這還在一個人刷碗吶。”
李大娘嗯了聲,心不在焉地擦手,理理圍裙。
“不說了,你快跟俺去瞧瞧。”
“那娘們生的好水靈,也不知被多少男人疼愛過。”
“卻被張麻子討了便宜來!”
說完便手拉著李大娘跑出去。
這種鄉里沒事的大媽大嬸最是喜歡說閑話,私下的言語要多惡毒有多惡毒。
討論起來,嘴頭也最是沒個把。
李大娘見怪不怪,也樂得看熱鬧,隨口問了句,其他姐妹哪去了。
“嗐,她們早就跑到桃樹那頭去哩。”
“宋家姑娘也在呢。”
“我剛想來喊你,就撞見張麻子領著那娘們去了!”
“這會怕是早就遇著了。”
……
枝干遒勁向上的老桃樹,頂著片郁郁蔥蔥樹蓋,人在下面望著,好似只遮天巨手。
桃葉一葉一葉流下來,像那綢緞一樣,迎風飛舞。
樹底下的人群嘰嘰喳喳,對著上頭一個錦衣花簪的玲瓏“雀兒”指指點點。
宋溫吞赤腳踩桃枝,展開一雙纖細雙臂,搖搖晃晃,來回踱步。
(本章未完,請翻頁)
也不知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怎么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