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下輩子給您做牛做馬了,就求您趕緊開開門.......
李大媽立馬起身,穿戴好衣物,想了想又帶件厚襖披著出了門。
大冬天的給凍壞身子,也不值當。
還是來晚了,大街一時空蕩蕩,只是原本平整的雪地被踩的一塌糊涂。
李大娘略加思索,便認出那娃娃來,定是以前常來串門討針線伙食的裴顏。
“是找張婆婆的,莫不是那揀貨真的生了?”
揀貨,揀貨的。
平常說多著,便也順了口。
老太婆加緊步子朝著人群探去。
抬頭望望天,這雪下得真大。
......
李姑娘那痛苦的喊叫聲,隔得老遠便聞見了。
張麻子的院子外圍著一大群人,高舉著火把伸著腦袋往里瞧。
他們有的明顯不懷好意,多半是些賴漢,流氓。
真正關心的人畢竟少,大都是過來湊個熱鬧,更有幸災樂禍的。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張麻子被迫出來,一臉焦頭爛額,他大聲對著村民喊道:“各家各伙的都安靜些吧。”
“屋里張婆婆還在接生呢,都安靜些。”
“給老漢個面子,安靜些!”
人群有個痞里痞氣的混混笑著左右道:“生娃娃,那兒撐得老大。”
頓時引得一群老男人大笑。
他們無臉無皮地講著葷話,對手舞足蹈的老頭子,置若罔聞。
“老漢,求求鄉親們了。”
“老,漢.......給你們跪下,磕頭了.......”
無人應答,反,變本加厲。
李大娘好不容易擠進擁攘人群,對著交頭接耳的徐大媽叫著揮手。
“嘿你可算來了,你這襖不錯啊,在哪買的?”
“徐秀堂,你家老二的鋪子,怎么樣,好看不,就一件。我感覺還挺不錯的,你看這面料,做工,是吧?”
“徐老二?好嘛,就剩一件這都不給我留著,下次再來我家吃飯,全換成皮糠!虧得每次大魚大肉招待,沒良心。”
李大娘嗯了聲,瞧著跪倒雪地上的張麻子,指指點點問道:“這里面什么情況?這是要生了?”
徐大媽一臉嫌惡,無動于衷。
“可不,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呢?你說村子這么多人有沒有得手的。”
“喝呀,這臭不要臉的張老瘸子,不會是一個人吃獨食吧。”
“那娘們能騷。”
“還是說,多叫些人一起?”
李大娘剛想說什么,屋內喊叫更加凄涼痛苦,竟是一時嚇得縮了手。
再看磕麻了的張麻子,有些不敢說了。
她不免驚懼回想,這好像一點都不是她的本意來著。
原先只是略微的嫉妒而已,順著“好姐妹”的一席話說下去罷了。
然后愈演愈烈,愈演愈烈。
到現在的木已成舟,人群激奮。
竟是由自己一手造成。
這念頭一但想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李大娘暗自心虛。
可徐大媽不管,扯著嗓門與鄰里婆娘道,“嘿,你說這不會生不出來吧?”
“都說外頭的女人,生孩子好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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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才能夠生一胎呢。”
“誒,半天沒動靜了,不會死了吧?
“呵呵,死了叫才好呢。”
“別又跑出來禍害別家男人。”
李大娘終于不忍道,“應該……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