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一腳踩碎數百棵樹而已。
她松下緊繃的肌肉,眼神卻是死盯著徐仁卿緩緩上前。聞起來也沒什么不妥,身子也是肉體凡胎。
“姑娘這么盯著仁卿,仁卿可是會臉紅的。”
他調皮的說罷,九木立馬反應過來自己正細細打量只穿著一層薄衫的男人,不由得扭過頭去。
“早些解釋開來不就好了,公子歇著吧,我回去睡了。”
徐仁卿視線跟著九木上樓,目光溫潤如水,低聲呢喃道:“早便說了,喚我仁卿或是哥哥都可以。”
九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腦子里閃來閃去都是徐仁卿俊俏的模樣,竟將抽屜里的眼珠子忘的一干二凈。
不行!我怎么可能被美色迷了眼?
都說流水的武神鐵打的花心,九木又何嘗不是?
她瘋狂的搖搖頭,將什么美男甩出腦袋。
俊俏公子與還債哪個重要?
當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拯救蒼生!當然如果能還債就更好。
她嘆了口氣,又莫名其妙的感覺眼皮很沉,翻個身就睡過去了。
房門前的身影矗立良久,神情凝重,待九木入睡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里有扇大窗,月光傾瀉而下甚是明亮。
他垂眸看著熟睡的四空,深思良久。
這妖物失去主人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能跟她契合,倒也是緣分。
徐仁卿手一揮,那孩子模樣的四空翻了身睡的更沉,淺淺打起了呼嚕。
次日清晨,九木是被股子飯香激醒,蹭蹭蹭跑到樓下發現徐仁卿正在煮飯。
他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端著冒熱氣的砂鍋放到爐子上。
“姑娘醒的可真早,不再睡會?”
九木扒著扶手,瞧他忙碌身影,看來已經下樓許久了。“你醒的更早。”
“啊,方才有個病人拍門,就起的早些。”
有病人拍門,可她為什么半點兒聲都沒聽見?竟睡的跟死豬一樣。
“四空呢?”
“許是還在睡,不知是不是昨日趕路太累,一進門就趴在榻上睡著了。”
九木又蹭蹭蹭跑回樓上,扒進徐仁卿的屋子里,環視一圈,除了一床一榻,高高書架和一套桌椅也再沒別的物件。
她抱著手,伸腳踹向四空,只見這小小的身子在榻上咕嚕了兩圈捂著頭彈起。
“你睡的倒香。”
“完了,我睡了一整晚?奇了怪了,他一定不是人,我定是剛進這屋里就被他放的藥迷暈了。”
“是是是,人家當然惡毒到要對你這個五頭高的孩子下藥了,還不快起床!”
四空擺著臭臉,心里雖早已經將她從抽筋扒皮的罵了幾遍,嘴里卻只哼出個“嘁。”
慢吞吞的整理好衣服便跟著九木下樓去,聞著飯香魂兒都沒了,差點沒抑制住變回獸形。
可真到了飯桌上,這二人又都不動筷,大眼瞪小眼互相懷疑的瞅著。
徐仁卿端上一碟小菜入座,見她們不吃,便挑起根九木碗里的面嗦進嘴里,笑道:“沒毒。”
他又面向四空說道,“也不是蟲。”
九木見此就提起筷子,剛要把面塞到嘴里,只看四空伸出小手,鄭重其事的說了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