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九木微紅著臉給了四空一腳將稚童踢倒在地,“小孩子,胡亂應和什么!還不上去睡覺!”
四空得益于九木受訓才見到前輩,這次不打算計較,抱著兩塊糕點跑上樓梯。
站在最后一節嫩聲喊道“那我到底是睡在哪屋,你們可商量好了?”
“你說呢!”
四空嘟囔著關上九木的房門,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蕩著小腿,“真是不懂這人,才認識幾天就想同屋,無恥!下流!”
九木慢吞吞的將嘴里的糕點嚼了又嚼,略帶猶豫。
徐仁卿似乎也發覺她回來精神萎靡不說,看自己的眼神雖不算尖利,至少多摻了很多微妙的雜塵。
譬如:疑慮。
便率先打破沉靜,說道:“阿九,你此番離開,絳州出了大事。”
“什么事?”
“天誠觀被砸了。”
九木淡然,早知道被砸了,還是被我砸的。她撐著下巴,回道“可知道是誰砸的?”
徐仁卿由懷中抽出一卷厚厚的紙頁,展平推在九木桌前。
紙上女子,長發飄然手持利劍,卻不是橫眉怒目,看起來倒是有些英氣的。
九木指尖粗略點著顏色不一的紙頁,每一頁各不相同,缺邊缺角處也不相似,可見不是張貼于一處的。
明知故問道:“這是?”
“街道里張貼的,基本被我揭下,不知有沒有遺漏之處。”
九木略吃驚的做直身子,問道“你揭它做什么?”
他不可能看不出來這是我,既然我已經被官府招貼尋捕,方才進門時竟還不露聲色。
難道是想讓我放松警惕好趁機抓人去官府領賞?
可徐仁卿毫無避諱的直視九木,也伸出手指壓在紙張之上,與她的指尖相隔分毫。
略帶擔憂問道“阿九,既然已經逃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你不想問問我做了什么才被官府追捕?”
徐仁卿搖搖頭,指腹點在九木的虎口處,“你我二人互相懷疑,此番算是持平了。”
“仁卿不在乎銀錢賞賜,食不求欲,居不求安。阿九既然回來了,那就不要逃了,我們便靜觀其變。”
九木有點茫然,這是直接澄清自己無意抓人去官府討賞的意思?
說來也算是自己根本沒地方去才回這的,不然就是要帶著四空睡上大街了,既然他不嫌,索性待著這避避風頭順帶接單也不是不行。
她悄悄撇眼徐仁卿,不知不覺的將視線放柔,緩聲說道“那可還需仁卿多擔待。”
二人沉默良久,她總覺得徐仁卿有話想說,但又是扭捏著死活不說,便扶上疲憊的脖子回到房間,預備歇下不去管他有什么心事。
九木到了二樓,可房門被鎖死活推不開。
當當當,她連拍幾下輕喊了聲“四空?”
“做什么!”
“開門!”
她察覺徐仁卿緩步行至自己身后,不知為何耳根子發熱,心底一股子尷尬涌上。手里的動作便更加粗暴,喊道“四空!”
徐仁卿端著蠟燭,笑道“不如阿九同我擠擠?”
哐當!
九木一腳踹開門,提著床上的小身影扔到徐仁卿懷里后快速的關好。
手伏在心口處,靠,心跳的好快!
耳邊似乎飄著四五個小離長恨念經似的說著“天天雙修,天天雙修,雙修。”
不行,我得馬上休息休息了,此番回天界給我嚇著腦袋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