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官通報良久遲遲未回,九木站在門外吹著涼風,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可即使再陌生,眼前也是一條人命,若是他這么死在自己跟前,便是多有不甘,甚至覺得自己不配為神。
現下是生怕司良已經休息了,只得焦急的左顧右盼。
好在沒多久,小仙官便來領著九木進入大殿。
司良正手持詩書借著月光讀著,人來時他并未抬頭,而是掃她一眼。
漠然問道“你來做什么?”
“求你幫忙。”
司良將書背入身后,傾下身也算是與人禮貌對視,冷漠說道“我幫你的不夠多?”
九木剎那間啞口無言,天誠觀這番打砸若不是他提前兇狠的插了一腳,佯裝動怒,估計天誠與許自流也不會輕易罷休。
躬身回道:“那便不差這一次了。”
司良此時褪去奢華的外衣,只穿身平常的素色里衫,這副簡單模樣似乎拉近了與九木的距離,給她一種二人身份并沒隔著數級的假象。
下一秒,這假象不攻自破。
他冷著眸子,始終與九木讓開很遠,沉著聲說道:“你有什么值得我一幫再幫的?”
又看向窗外四下廢物的熒光,用余光俯視她一眼道:“我的善意有限,不是任你揮霍的垃圾。”
九木感覺那眼神凌厲的像要將自己穿透,或者已經將自己看透。
沒錯,自己完全沒有資格去指使他做什么。
他是土木主神,是凌駕于諸神之上的尊者。
求他的,巴結他的,追隨他的人數不勝數。
自己竟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施舍,妄想爬上這個位置的男人是個施貧樂道的大善人。
但好在,我不要臉。
“司良,就幫我最后一次唄?絕對是最后一次!”說罷主動沖到司良跟前,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發誓。”
司良稍向后退上兩步,皺眉說道“不幫。”
“小氣,我難不成還是惡鬼能吃了你?退那么遠。”
他臉上的慌張一閃而過,身后抓著書頁的手瞬間捏緊沙沙作響。
略帶厲聲道:“你再不離開我要趕人了。”
“好好好,我走,仙君你見死不救小心睡不著覺!”她隔著石階指著司良鼻尖,沒好氣說罷。
緊跟著就是司良不帶絲毫猶豫的一句:“長鳴,送人!”
九木求援不成無奈回到藥鋪,徐仁卿已經昏睡過去,雖然不似方才不安穩,但生命跡象顯然淡了許多。
她在床邊撐著下巴,緊盯著他,咬住下唇,滿是不甘心。
次日清晨。
一道陽光照在九木臉上將她驚醒,一睜眼,窗前是和煦明光與偶爾飛過星星點點的雀鳥。
九木探口氣“原來是陽光,我在期待什么?”
她驚然發現,徐仁卿手臂上反復剪斷的藤蔓又蔓延至肩膀,這東西生長的速度完全超出她的預估。
原來是徐仁卿又渾身灼熱,緊抿雙唇像是在極度隱忍什么。
她抽劍,輕輕將枝條割斷扔到地上。
徐仁卿被痛醒般,皺著眉頭喚著“阿九。”
“仁卿,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