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酬你不用擔心,我。。。”
九木打斷他的話,欣然點點廊外的稻田,“別的報酬我不要,我只要從大人池子里撈兩條肥魚就夠了。”
這魚若是換成徐仁卿做,豈不美哉?九木的思緒貿然飄至徐仁卿的廚房內,雖然積食可還是咽了嚇口水。
祖戎淡然垂眸,道:“事成后,你若是想,這一池的魚都是你的。”
“一言為定,現在就去,派人帶路吧,正愁積食無處舒展。”
他捋下衣擺預備起身,道:“我親自帶你去。”
“大人日理萬機,怕是見不得這些血腥場面,還是在這等我功成回來撈你的魚,阿貓阿狗帶我去即可。”
不知為何,九木此時只覺得渾身是勁兒,許久沒動刀動槍還真是有點激動。
可祖戎坐的板正,看著蠢蠢欲動的她發呆,突然有些啞然:“好,我等你。”
九木被阿狗帶走后祖戎便一直坐在原位,盯著外頭哪些稻叢看得出神。
阿貓立于一旁,問道“大人,您為什么不問?”
“事已至此,沒必要了。”
他在地獄府這么多年,實在不相信一個大活人還能平白無故的失蹤,他費盡心機而來,現下見她生龍活虎,全然安逸,這便是自己求的。
祖戎慢慢捏起筷子,淡然夾上菜,食不知味的咀嚼著。
阿貓稍稍貼近,俯身道:“大人,不用多派幾個人跟著?那群鬼數量不少。”
他抬頭看向阿貓,道“阿貓,她是武將出身,不必多慮。備好茶,有客來。”
阿貓側側頭,面目紙聲沙沙作響,肝帝不喜與旁人交往,不論天上諸神,還是凡人。數年來是一向喜歡窩在地獄府中處理事務,今日倒是好生熱鬧,幾位神仙都來地獄府中。難得,實在難得。
地獄府門前,九木正驚訝于這兒為什么還有馬,可看著身旁的阿狗又住嘴問不出,阿狗不似阿貓脾氣好,總覺得是會張口咬人的。
沿路上奇奇怪怪的風景入眼,看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怎么詭異,九木嫌悶,緩下韁繩問道:“阿狗,難不成這地獄都是你家大人管?”
“是。”
“難怪文書成堆,想來是要費些力氣的。”
“大人每日處理文書不少于百件。”
“那他可真是有腚力,要是我坐在那一天怕是人都要做沒了。”何止要做沒了,簡直是生不如死啊,也不怪許自流是個大馬瞎,看人都看不準,原來他是日日夜夜操勞文書看的。
此時的昭陽殿內許自流正撐著下巴看從司良那順來的話本子,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手一緊,便撕了一小角。
阿狗突然語氣嚴肅,極為莊重道“大人與您不同,他的肩上擔著整個地獄的大小諸事。”
他黃紙下的無名臉龐微偏,打量身旁女子騎馬騎的熟練,是積年累月而成的習慣,她該是‘生于’馬背的。
“哎,聽說他飛升前是君王,可屬實?”說道這時九木差點笑出聲。
她聽四空說過,祖戎名為肝帝,這名字能奇奇怪怪全多虧了許自流那個老眼昏花的。他為祖戎登神錄的時候,誤將盰看成了肝,讓他成了全天界的笑柄,甚至有同僚仙官給他送補藥,以為他瘦瘦弱弱定是哪里虛。
或許,他是因為這個才躲到地獄府來也不一定啊!
阿狗已經注意到九木憋笑憋的身子亂晃,無奈回道“屬實。”
“你可知道是哪國君王?”
“離國。”
“那這么說來離國已有幾百年歷史了!”
“離國是四國內唯一稱得上不敗江山的國家了,幾位君主恪盡職守,不輕易冒犯也不做縮頭烏龜,自然無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