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想徐仁卿了。”九木無奈默念,卻只能默念。
急躁的腳步聲接連傳進耳朵里,她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是誰了。
容王兜著涼風進到殿內,面露喜色,“賀川,這是楠將軍特意獻給本王的跌打藥。”他毫不避諱的坐到九木床邊,大道陰影將她籠罩著,“他常年征戰所受的傷好的快,多虧了它。”
九木因為渾身的傷似囚牢梏著煩悶,深探了口氣將臉別到一邊。
“賀川,本王讓人給你用來試試。”他回手將藥膏放到近侍宮女手中,繼而又接過旁人端著的湯藥,“賀川,來。”
啪!
九木突然猛力托起上半身,一下打翻他手中的藥碗,“賀川賀川賀川,你煩不煩?”
噗通。
周遭人齊刷刷的跪下,將頭伏在地面不敢動彈。內官的腦門流下虛汗,沉沉的說道:“王上。”
九木有些黯然的收好手,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垂著眼眸沒了凌氣。
“哎。”容王抬手打住內官要說的話,掃下身上漸落濕了大半的衣衫說道:“你們下去吧。”
“可。。。”
“退下。”
“是。”內官撿走了地上的瓷片躬身離開。
此時的九木已經抱著疼痛難忍的肩膀扎到床上,額頭抵在柔軟的絲綢里倒吸幾口涼氣。
這種痛與在李英身體里感受到的不同之處漸漸顯現出來。
“賀川。”容王想伸手拍在她背上,卻僅僅止步于衣褶之上。“心煩氣躁對病勢影響很大,醫師說你重傷難愈需要好好休養,旁的且不管,自己的身子要緊。”
“我沒事,不用你操心。”
九木顧忌容王那日對她說的話,心儀不心儀的,倒是沒頭沒腦的宰到他手上了。
所以句句犯沖,拒人于千里外。
“張卿,是我管束不嚴,護駕心切。以致今日你身上的傷痛我難辭其咎。請容我報了幾番救我性命的恩情,在這好好修養。待你痊愈,我親自派人送你歸潯。”
“真的?”九木頂著床看了他一眼,誠意滿滿之中有是期許。
“真的,不騙你。”他手下的衣褶動了,因為控制不好,她的肩膀貼著手心而過。
“要是騙我,天打五雷轟。”九木瞪著他,那眼神怕不是在盼著他捱雷劈,而是要他狗命。
容王見有的商量,連忙說道:“別說五雷,七雷八雷也照受不誤。”
自這日起,容王昭告四國,天下能醫者,盡收。
百姓以為他是找人給他自己看病,畢竟照著那副弱身骨,怕是連個繼承人都生不出來便早早離世。千辛萬苦得來的王位也落入他人之手,這可就為難了楠將軍一番苦心。
九木在這兒過的算是痛快,那天容王的話對于她來說不算承諾,就不可信。預備敷衍下來養足了精力再嚴肅的談一次。
好在王宮內伙食不錯,一天四頓變著花樣的做些營養的送來。
她的體內有神力,接連幾日的連通血脈檢查自己的身子,其他地方都好說,只有這腿才是硬傷,不容易好個利索。
“賀川!”
人還沒進門就在外面喘著氣喊,“你猜我尋著什么了?”
“什么?”九木靠著特質的靠墊斜下頭,烏黑秀發由肩膀垂到被子上,加之面色無華反褪了張揚氣息,添上些女子溫婉。
“你母國有一良醫,聽說可醫腿傷。”他所在椅子上歇腳,撐著膝蓋說道:“據說到了驛站,已經派楠王親自去接了。”
“你不用如此費心。”她看著粉色帷帳,無奈說道:“已經來了不下十幾個醫師看了,沒有用,不如別讓我受人折騰,端著我的腿看來看去實在疲乏。”
“隔著簾子瞧上一眼也好。”
九木嗤笑道:“隔著簾子看的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