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些時日,浪子余蛟的傷口漸漸愈合;天河子道長的內傷也得以調理,浮白老人盡其所能,為他推血過宮,故而臉上已經微露血色。余正堂隨兩大高手在一起,談經論道,指點江湖,心里的包袱也輕松了許多。
這一日,浮白老人和遮月山莊主人告別,笑道:“客不走主不安,我們這幾個老朽還是識趣些吧,云夫人,多有叨擾。”
云遮月道:“師父說哪里話,你老人家光臨,晚輩榮幸之至。”
云閉月抻著浮白老人的衣袖,道:“師祖,云兒要是想你了怎么辦?”
浮白老人哈哈大笑,道:“鬼丫頭,一句話就讓師祖心里舒坦,感覺自己居然活得還有價值。回頭我讓鳳尾觀音給你傳遞消息,隨時可以來醉翁亭,好不好?”
青白雙龍道:“師父,我們想帶領師侄去遍訪名醫,給余公子療毒,你老人家恩準吧。”
浮白老人道:“帶領?你們真敢捅詞兒,你們不添亂就阿彌陀佛了。這次天道長和余大俠跟我回醉翁亭小住,你們得鞍前馬后伺候著。過了這一段,我再放你們長假。”
西門落停知道余正堂此刻的心情,拉上紅梅來到他的身前。道:“余伯伯,有我和紅梅姑娘在,余蛟的事情你不用掛懷。”
余正堂道:“好在距離寒露尚有時日,務請抓緊診治,謹慎從事。拜托了。”
送走了一行人,飛云崖上一時清凈了不少。這里遠離鬧市喧囂,如果不是心里裝著太多的俗務,倒是可以享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恬淡生活。
夜深了,西門落停和余蛟談興正濃。
西門落停道:“上次我們見面,是我中了冰蠶之毒,你幫我設計療毒;這次是你中毒,該我擔此重任了。看來咱們還真是天生的兄弟,同甘共苦,弄得還挺公平。”
余蛟突然噗嗤笑了。
西門落停道:“可笑嗎?”
“不然呢。”
“什么意思?”
余蛟止住笑聲,道:“我笑你只說對了一半。你想想,你中毒的時候,腿上挨了一劍;我中毒的時候,腿上挨了一刀。”
西門落停也禁不住笑了,又道:“不對,還有,還有一個更可氣的共同點,那就是這一刀一劍,都他媽是親人干的,一個殺手是親爹,另一個殺手自稱現任女友。哈哈哈!”
兩人同時狂笑了半天。
少頃,西門落停道:“兄弟,你還記得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這句話嗎?”
“這個都滲透到血液里去了,怎么能忘呢。”
“我以前就覺得這是一個口號,一條標語。現在我覺得這就是我的人生攻略。”
“昊哥,你好偉大,我跟定你了。”
“別打岔。還有,東方昊已經死了,你面前的帥哥叫西門落停。抓緊改過來,懂嗎。”
“昊哥,西門這個姓好嗎,我總覺得跟西門慶是親戚似的。”
“我有的選嗎,我跟你說,這就是我的使命,包括這個姓。”
余蛟一本正經,道:“愿聞其詳。”
西門落停道:“我當初撰寫論文時,就是關注文物流失海外的情況。想想好多國寶,本來是咱們自己的,你要想看卻得去大英博物館或者法國的盧浮宮。這他媽還有天理嗎!后來查歷史檔案,發現了大四喜行動,而這個案子發生的背景,就是我們現在的承祺朝。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覺得咱們的初心使命,就是偵破這個案子,給我們國家留住這一大批寶貝。”
余蛟道:“那現在有點眉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