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總是僥幸。”
話音未落,孤山圣女長劍已然刺出,挾著一股寒氣,直襲那公子門面。
那少年手無兵刃,單臂一揮,倒似有千鈞之力。
孤山圣女一懍,劍鋒陡轉,刺他肋下。
那少年身形一擰,招式怪誕,大非尋常,已閃至孤山圣女背后,又道一聲:“僥幸。”
如此斗了三個回合,少年居然尚沒進招。
孤山圣女怒極,卻道:“沒料到你武功長進了不少。”
“姐姐還有一點沒想到……”
“什么?”
“姐姐的冰蠶飛虻幫了在下的大忙。”
孤山圣女不明所以,只道他說的是反話。忽道:“我的徒兒呢?”
“梅蘭竹菊么,已返回杭州了。”
“是綠竹救了你?”
那少年聞言卻不答話。
“你倒是個多情種子。”
孤山圣女覷著云閉月說。
少年道:“你沒有殺她的理由。”
“看來這護花使者你是做定了。”
少年微笑著點點頭。
“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么?”
孤山圣女俏面布滿殺機,忽然長吟道:“墻角數枝梅——”
說著一劍挽起數朵劍花,或高或低,或強或弱,或虛或實,將少年罩在劍光之下。
那少年欲退又進,掌力疾吐,如秋風掃落葉,一招之下將劍花盡數卷走。
孤山圣女手中長劍倏然變得凝重,寒意更濃,緩緩刺向少年胸口,口中吟道:“凌寒獨自開——”
少年凝神靜氣,靜以制動,待劍尖離他胸膛只數寸時,驀然出手,右掌呈斧頭狀,劈向孤山圣女握劍手腕!
孤山圣女似已料到他有此一擊,遂飄飄然后躍五尺,左手急甩,同時急吟道:“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那少年急吼聲中,雙掌在空中虛劈,霎時如狂風驟至,勁力所到之處,或摧或折。
只見孤山圣女飛出丈余,勉強立于地上,櫻唇緊閉,纖巧的鼻翼不住翕動,片刻后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顯見她受傷不輕,只因心高氣傲,不愿吐出鮮血,而硬生生咽進肚里。待她調勻內息,才切齒道:“好你個東方昊,咱們后會有期!”
說罷沮喪地去了。
少年人正是東方昊。
東方昊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感到有些茫然。
云閉月見他發愣,嗔道:“快給姑娘松綁,呆子。管人家叫姐姐,也不嫌肉麻!”
東方昊抽出云閉月身上的鳴鳳劍,割斷牛皮繩。
云閉月舒展一下酸麻的四肢,卻道:“你這人未免有點心狠手辣,將她趕走也就是了,卻又為何要打傷她!”
東方昊學著她的腔調說:“你這個人未免有點不識好歹,你不謝我也就是了,卻又為何指責我?”
其實東方昊并沒有存心傷害孤山圣女,只是她那一招“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太過霸道,兩人相距不過丈余,她竟甩出一把冰蠶飛虻,若非以勁力將其震飛,他自己絕難幸免。
暗香來的暗字,如鬼如魅,看似詩情畫意,實則恐怖無比。
東方昊吃過蠶毒的苦頭,到現在仍是心有余悸。焉能重蹈覆轍?是以出手稍重,而孤山圣女沒料到他內力如此雄渾,未及閃避,正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冰蠶飛虻無影無蹤,無聲無息,云閉月哪里瞧得見?故對東方昊之舉頗不以為然,雖然種種情由都是為救她引起的。
東方昊不愿解釋,舉步便走。
云閉月“哎呦”一聲撲倒在地。
“據我所知你的穴道并沒有被點。”
“反正姑娘走不動了。”
云閉月嬌聲道。
“你的意思是救人救到底送佛到西天,是不是?”
云閉月“噗嗤”笑了,道:“原來你都聽到了,不過孤山圣女沒上當,你卻上當了。”
“何以見得?”
“因為我喚我的左使者來救我,你卻出來了,等于你答應做我的左使者了,是不是?大丈夫言出如山,你可不能賴賬!”
“你可想清楚了,當時我只答應做一回護花使者的,是不是?”
云閉月小嘴一翹,嬌嗔道:“姑娘走不動,你總不能把我丟在這里。”
東方昊雙目一閃,道:“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當然是陵寢。”
“陵墓是做什么的?”
“埋死人的,稀罕么?”
“這就對了,死人若從墓穴里爬出來,你肯定就走得動了。”
東方昊哈哈大笑,拔步掠去。
云閉月“啊”的一聲,見了鬼似的急奔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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