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九十天。(打一花名)
白龍一心系在女子身上,雖然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但實際上腦子里是一盆糨糊。
青龍笑道:“我知道謎底。”
“大哥,求求你快告訴我!”
“告訴你何難,只是你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當然,當然,小弟什么都依你就是。”
“嘿嘿,我的條件就是明天再告訴你。”
白龍瞧一眼花船燈籠下那百媚千嬌的女子,已然急火攻心,道:“明天?明天黃瓜菜都涼了。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哥,你怎么好忍心作弄我呢?”
花船燈籠下的女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爭執,不由抿嘴竊笑。
浪子余蛟已擠了進來,見白龍直急得抓耳撓腮,笑道:“白龍兄,兄弟看不如這樣,我再出個謎語,你若猜對了,我便告訴你‘三十天,九十天’的謎底,一謎換一謎,如何?”
“好,馬棚里伸腿——請出蹄(題)!”
“不過,白龍兄須大聲說出謎底。”
“全依你。”
“如此聽好,紅松,鴛鴦格,打一植物。”
“這個簡單,”白龍朗聲道:“綠竹!”
豈料白龍一呼之下,那著綠色長袍的俊面少年脆生生“嗯”了一聲,一雙明眸羞怯怯投來好奇的目光。
浪子余蛟道:“綠竹,請過來吧。”
翩然走來的果然是女扮男裝的綠竹。
青龍冷冷道:“綠竹姑娘紆尊降貴,也肯來這種地方?”
綠竹惱道:“你……”
“此處多有不便,雙龍兄,綠竹姑娘,咱們且去喝一杯。”余蛟說著拉起雙龍兄弟就走。
白龍急道:“咱們說好一謎換一謎的,余老弟要自食其言么!”
“不錯,可小弟并沒有答應馬上告訴你,哈哈。”
“嗯?他媽的,老子中計了。”
白龍沮喪無比,卻也沒理由不走。
……
綠竹憂心忡忡,她見余蛟左拐右轉走個不停,早已憋悶不住,急道:“余公子,東方公子呢,怎沒見他人影?”
余蛟也不理她,待走進一家酒樓,坐在椅子上,才道:“東方公子沒來開封。”
“那么有他的消息么?”
余蛟干了一杯,搖搖頭。
青龍只管大吃大喝,而白龍則不吃不喝,好像在苦苦思索什么。
“怎么,東方公子出了意外?”
“東方公子武功已臻一流之列,人又機敏,想來不會出什么差錯。”
綠竹輕嘆一聲,悠悠道:“我師父瞧見他了。”
“什么地方?”
“熱河,和云姑娘在一起。”
“云姑娘,云閉月?”白龍瞪大眼睛,又道:“他和云姑娘在一起,他媽的,他不知道么,云姑娘是我沒過門的媳婦!”
綠竹的眼圈不由紅了,低泣道:“我千里迢迢來尋他,他卻只顧東游西逛,早知如此,當初不如一劍殺了他。”
余蛟聞言倒松了一口氣,緩緩道:“東方公子去熱河意在尋查殺父仇人,他接近云姑娘并非兒女情長,而是事關遮月山莊主人。以理推之,他之所以未赴開封之約,必是有重大發現,無法分身而已。”
余蛟這番話不僅入情入理,而且一箭雙雕,既勸慰了白龍,又安撫了綠竹。
白龍忽地一掌拍向酒桌,大叫道:“月季!”
綠竹嚇了一跳,嗔道:“干嘛一驚一乍的,嚇死人啦。”
“不錯,三十天為一月,九十天為一季,正是月季花!”
原來白龍不吃不喝卻是在苦思謎底。
青龍冷冷道:“此刻解開豈非遲了。”
白龍想起那花船燈籠下的妙齡女子,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惱道:“好你青龍,總是處處與我作對,咱們明天各奔東西!”
青龍道:“余老弟,咱們明日啟程去大同,也好早了了白龍心愿。”
余蛟沉吟片刻,道:“也好,此事一了,小弟去尋東方公子,然后同赴杭州。綠竹姑娘是否同行?”
綠竹芳心全系在東方昊身上,聽余蛟說大同的事情一了,便要去熱河,于是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