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昊和余蛟知道其中原委,而綠竹和紅梅并不知道。待綠竹再要問時,只見青白雙龍已經到了。而且二人還押著一個俘虜,卻是賣命無常諸葛雄。
諸葛雄顯然穴道被制,神色極是沮喪。白龍飛起一腳,諸葛雄整個身子飛出去兩丈,“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碰得灰頭土臉。
白龍罵道:“賣命無常果然惡名遠播,難怪云姑娘見了你聞風喪膽,抱頭鼠竄,只怪爹娘少生了一條腿。連老子都跟著晦氣!”
青龍笑道:“少生了兩條腿……”
白龍實是口誤,但于大庭廣眾之前豈肯認賬,辯白道:“你懂什么,云姑娘再有兩條腿,輕功豈非可以同我雙龍比肩了?是以頂多再給她添一條腿!”
“然則……再者說,云姑娘之所以聞風喪膽,抱頭鼠竄,只恨爹娘少生兩……一條腿,并不是怕賣命無常諸葛雄,而是怕你,蠢不蠢?”
眾人不由笑出聲來。
白龍聞言將信將疑,怔怔地望著云閉月,問道:“云姑娘,你原來不是怕他,而是怕我?白龍?”
云閉月顫顫驚驚道:“你倘若不逼迫我嫁給你,我自然不再怕你了。”
白龍仰天大笑,笑聲之中卻掩不住一縷凄涼感傷之情,只聽他喃喃道:“我明白了,原來做我白龍的妻子,對你來說是如此恐怖的事,那你當初……”
云姑娘冰雪聰明,他見白龍動了真情,不覺生出愧意,忙安慰道:“不是嘛,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你同胞連體,我怎么能……”
說著憂怨地瞥一眼東方昊,續道:“待余公子求神醫給你分了身,姑娘一定嫁給你,好不好?”
云姑娘此時此地不禁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慨,說到這里已放聲大哭。
東方昊見狀也是左右為難,本來在感情上他對云姑娘只當小妹妹看待,就是單獨相處,也與和東方緲、綠竹相處時的感覺大不相同,而是隱隱有一種血緣的親近感,仿佛就是親兄妹似的。
而這邊白龍又是他師叔,是以只有默默無語。
白龍雖然平時夾七纏八,不倫不類,但他骨子里卻是那種最富有同情心的男人。此刻見云閉月哭得傷心已極,早忘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痛楚,反而湊過來撫慰云姑娘了。
“云姑娘莫哭,我沒有怪你。本來白龍就是一只癩蛤蟆,怎么能配得上金枝玉葉、如花似玉、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云閉月呢?”
青龍惱道:“哼,老子活了三十年,今天才知道原來背著一只癩蛤蟆,難怪老子十賭九輸!”
云閉月這才破涕為笑,而且笑得甚是開心,可俏面之上兀自淌著淚水。
白龍從懷中摸出一個紅布包,揭開了數層,才現出內中之物,顯見他是用心保護的。原來是一個藍寶石護身符。他雙手捧著遞給云閉月,道:“云姑娘,這是你的護身符,現下完璧歸趙,你瞧瞧損壞了沒有?”
云閉月接過護身符,東方昊心中一驚,他看得仔細,那護身符跟自己戴著的一模一樣,想必她是我親妹妹。但此刻不好唐突,心想等見了云遮月再說。
云閉月戴上護身符,感激地望著青白雙龍,道:“可是你們兄弟曾兩次救了我,姑娘卻怎么報答你們?”
青龍怒道:“老子當初救你命,可沒惦記著要你報答!”
白龍不滿地碰了青龍一下,笑道:“云姑娘,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不過呢,倘若不要你為我們做點事,姑娘心里定然不舒服。不如這樣,唔,有了……”
“什么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姑娘無有不允。”
“是這樣,我和大哥呢,相依為命三十載,卻有一件極其遺憾的事,就是誰也沒見過誰長得什么樣,云姑娘聰明過人,壓倒一百萬須眉,想必有辦法叫我們兄弟見上一面,也好了卻這樁心愿。”
云姑娘果然來了興致,笑道:“這個好辦!”
說著向綠竹討了一面小鏡子,又從自己懷中摸出一面,分別遞給二人,手把手替二人選好角度,笑道:“怎么樣,瞧見了么?”
青白雙龍愣愣地對望了許久,突然爆出一陣狂笑,不約而同道:“原來你跟我長得一樣丑,大家誰也別嫌棄誰了!”
眾人隨之大笑。
白龍斂了笑容,緩緩道:“云姑娘,你為我們了了這樁心愿,救你的事別再往心里放,是恩是怨都算扯直。”
眾人均想,這白龍表面上嘻嘻哈哈的,感情卻如此細膩,他恐云閉月心存愧疚之意,故想了這么一個辦法,以求云姑娘放下心理負擔。哎,有誰能理解白龍的一番苦心呢。
大家各懷心事,正自沉思,忽聽浪子余蛟道:“你還想跑么!”
眾人警覺,見是諸葛雄正想乘人不備從林中遁去。余蛟最先察覺,已將他拖了回來。
“師叔,你是怎么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