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河,義舍。
浮白老人、余正堂、青白雙龍、浪子余蛟、紅梅、綠竹和云閉月齊聚于此。
西門落停來到這里時,他的胸中仍然回蕩著群豪的吶喊聲。
經此一事,他的心胸寬廣了許多,而且有了一種使命感。
浮白老人滿意地頻頻點頭,道:“徒兒,你終于長大了。”
浪子余蛟笑道:“前輩何不將酒葫蘆解下來,咱們也同此一杯呢!”
眾人都笑了。
西門落停這才明白,原來師祖等人也都在人群之中。
青龍道:“師侄,你比師叔可強多了,師叔最威風的時候,也不過是蛇首堂堂主。”
白龍笑道:“大哥,就是蛇首堂堂主也沒坐熱椅子就給人家罷了官,好不掃興!”
浮白老人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對白龍道:“對了,我問你,那藍寶石護身符可曾還了云姑娘?”
“師父,完璧歸趙,物歸原主。”
云閉月正悠悠地瞧著西門落停,聞言一愕,道:“護身符,這不是么。”
浮白老人笑道:“這個護身符價值連城,老夫擔心我這不成器的徒兒起了貪心,如此甚好。”
白龍不悅道:“師父,你老人家未免有失公道,連徒兒的師侄都成材了,作師叔的焉有不成材之理!”
余正堂笑道:“不錯,杭州玉皇山一戰,青白雙龍首先發難,可謂勞苦功高。”
青龍道:“余大俠人稱金面,所言果然公道,多謝美言。”
浮白老人沉吟半晌,忽道:“徒兒,跟我來,師祖有話問你。”
一老一少轉身去了。
浮白老人臉色異常嚴峻,緩緩才道:“徒兒,你知道這義舍的來歷么?”
西門落停想起門上那副對聯,道是“風吹東西南北,論功甲乙丙丁”,雙目一閃,道:“師祖,難道家父曾在此住過?”
“嗯,”浮白老人沉思道:“當年你父親與東方東風、南宮南風和北塘北風交好,師祖是有成見的,哎,他太重兄弟義氣,連師父的話都不肯聽。后來與他們闖蕩江湖,在熱河就住在此處。這義舍的義字,想必就是這么來的了。”
“如此說來,家父與他們感情很深,是不是?”
“唔,人生奇幻,什么都難說得緊……對了,云姑娘的護身符本來是你父親之物,想來云姑娘……”
西門落停心下一動,道:“云姑娘是我妹妹,我已經跟她相認了。當時她正在難為愁面羅漢和怒面羅漢,因為一時難以說服她,就亮明了這層關系。未及稟明師祖,還請恕罪。”
浮白老人道:“唔,這樣也好,省卻很多麻煩。”
西門落停聽出了師祖的話外之音。
他不由想起那天在大乘閣,和云姑娘進香的情景,心道她本來也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
自己和她曾多次單獨相處,幸虧感情上一直將她做妹妹看待,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一節,冷汗涔涔流下。
浮白老人道:“還有,長青淵你去過了么?”
西門落停仍然在苦思著和云閉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聞言一愣,呆呆地瞧著浮白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