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地痞在院子里四下的尋摸了一圈兒,一眼就瞅見了立在墻角的一把鐵鍬,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抄起了鐵鍬。
“來、按住他一條腿,錢沒有就干折他一條腿,大哥那我好也有個交待。”拎著鐵鍬的領頭地痞,緩步地走向了欠賬不還,還耍臭無賴那貨,跟著他來的跟班兒則死死地按住了那貨的一條右腿。欠錢那人眼睜睜的看著,領頭地痞高高的揚起了手里的鐵鍬,要說不怕純屬吹牛逼,可他是真沒錢呀,臉色蒼白的他,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操你媽的!裝死是不?我去你媽的!”領頭地痞暴吼出聲,手中的鐵鍬驟然砸落,‘碰’的一聲,鐵鍬兇狠地砸在了那人右腿的膝蓋上。
“嗷!”瞬間一股劇痛自膝蓋處傳來,那貨被驚嚇的慘叫出聲。
“別、別砸啦!我、我還錢、我還錢!”大顆大顆的汗珠自他額頭滲出,他是真害怕了,人群中的我,看見領頭地痞如釋重負的吐出了一口氣,遇上這個滾刀肉他也是真沒招兒了,這把要是唬不住他,這大哥就真下不來臺了。
那傻逼被嚇的閉上了眼,他沒看見領頭地痞手里的鐵鍬,是平著拍下來的,雖然力道不小,可砸折一條腿就是扯蛋了,若是真想往殘里干,你豎著往下劈啊!指定能干折了。
“媽的!你給我聽好了,過兩天我還來,要是還沒錢,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這王八窩!走!咱們走!”領頭地痞扔掉了手里的鐵鍬,威脅了一番后便帶著一眾小弟走向了院門口,一群圍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一見地痞們出來了,立馬紛紛的讓開了一條路,‘呸!’領頭地痞走出大院,一口濃痰很沒素質的就吐在了地上。
“媽的!真他媽晦氣!”抱怨了一句的他,無可奈何的帶著手下就揚長而去了。
院子里欠錢那貨,躺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根本就顧不上圍觀的鄰里街坊,右腿膝蓋處還在隱隱的作痛,這讓他不得不跛著腳,亦步亦趨的回了屋。圍觀的人們見熱鬧收場了,也就索然無味的各自散去了。
“翔子,陪兩位美女站一會兒,我進去跟這大哥聊聊。”說著我邁步就走進了大院。進屋后我掀起了布簾,就見挨打那人正坐在炕沿邊,一臉愁苦的雙手一下、一下的搓著臉,精神恍惚的他連屋里進人了都沒有察覺。剛剛聽那些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議論說,‘這貨是個耍錢鬼兒,因為賭博可沒少欠別人錢,他父母也被他給氣死了,如今他是老哥兒一個人,父母死后只留給了他這間破平房,一貧如洗的他仍舊死性不改,今天來要賬的這伙人,又不知道是哪個局子上放印子錢的人,欠別人的錢,不還也就不還了,可這幫局上放款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閑扯兩句,局子上放錢的也分大大小小三六九等,放大錢的都是有背景有實力的團伙,他們借出去的錢是有信心要回來的,這些小局子上放小錢的可就不保準兒了,一個沒瞅準兒,就興許碰上個還不上錢的滾刀肉,今天這貨不就是嗎。‘咳、咳!’我輕咳了兩聲走進了屋。
“嘿嘿!這是欠多少錢呀?這幫犢子可夠狠的。”
“我去!你誰呀?”欠錢那大哥,被我嚇的一激靈,目測這大哥怎么也有三十多了吧。
“嘿嘿!我嘛、我是你家隔壁,來串門兒的遠房親戚,剛才看見那幫地痞行兇,真想上來見義勇為來著,怎奈人單是孤、嘿嘿!……”我這一嘴的假話,連我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這年頭碰著個打架斗毆的,躲還來不及呢,誰他媽傻逼往前站管閑事啊!整不好崩一身血的有沒有?
再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像耍錢鬼兒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憐。
“有事嗎?”耍錢鬼兒大哥見我不像啥兇惡之徒,這才放下心來出聲問道。我也懶得跟他費唾沫星子了,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就想問問你這房子賣嗎?”
“你要買呀?”耍錢鬼兒大哥跟捧哏似的問道。
“嗯、你賣嗎?”我按著原詞兒往下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