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楚合上劇本舒了一口氣,丟失的前四章算是找回來了,案子倒也清楚了,時間也對上了,只是還有一點沒明白,這案子跟永嘉伯府的關系,永嘉伯為什么因為這件案子被下獄?
從井里爬上來天還黑著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洛西楚不敢貿然出去,偷偷地回到自己原來住過的屋內,書架上放著的經書還在,書里夾著干枯的白色花結。
天快亮的時候,洛西楚遛回到了京兆府衙。
“這一晚上你去哪了?”顧三六問道。
“去找陸野把案子搞清楚。”洛西楚道。
“找著了嗎?”顧三六道。
“找到了。”洛西楚道。
“那案子搞清楚了?”顧三六道。
“大概明白了,只是還有些問題沒有想通?”洛西楚道。
“什么問題?”
“這案子跟永嘉伯府的關系。”洛西楚道。
“陸野不知道嗎?”
“老陸頭不肯說。”洛西楚道。
顧三六道:“所以我說任何事情要看本質,永嘉伯和洛侍郎到現在為止并沒有被定罪,洛家懲而不罰,到現在為止其實并沒有任何損失,我以為不要再折騰了,老老實實地待著靜觀其變。”
洛西楚道:“你是要我坐以待斃?”
“哎...你這人...”
話題再一次被洛西楚聊死,二人不再說話。
沉默了半晌,洛西楚閑扯道:“聽說當年西秦東犯時,滿朝文武竟無一人可掛帥?”
“是。”顧三六道。
“可后來明明襄王爺領著八千子弟和一群潰卒擋住了西秦鐵騎,而且還斬了西秦大將赫連塔的瓜瓢,這說明我大衛其實是有人才的,陛下并非無人可用。”洛西楚道。
“哎...自古君心難測。”顧三六小聲說道,“我說這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你以后會明白的。”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洛西楚白了顧三六一眼,心中默默想道,中華上下五千年,哪個皇帝防自家親戚兄弟不是像防賊一樣。
“古道宗是個什么玩意兒?”洛西楚忽然問道。
“那誰知道呢。”顧三六道。
“那封萬勝鏢局從楚州帶回來的信呢?”洛西楚道。
“下落不明。”顧三六道。
洛西楚道:“你說你這種混日子的懶官就沒人管管嗎?”
“北陵吏司就是嫌京師府衙上呈案卷太過簡單,為這事吳丘壑那死魚木頭在都察院彈了我一道,說我不作為,懶政,害我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顧三六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洛西楚也學著顧三六的樣子咬著牙恨恨的說道:“吳丘壑跟都察院真他媽的英明!”
顧三六懶得跟洛西楚做口舌之爭,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后就回屋睡覺去了。
...
楊青蒿正帶著一隊弓弩手走在大街上,這片區域是北衙禁軍長空營負責巡邏,看似漫無目的的巡查,其實楊青蒿卻是一直有意無意的在避開那個院子,就好像那個院子里面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
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過楊青蒿的身邊,然后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遞給他一張紙,然后一臉無辜的望著楊青蒿。
紙上歪歪斜斜的畫著一幅畫,畫上有一道閃電和一個坑,坑內還有很多雙手向外伸著,楊青蒿看了一眼小女孩,用一聲咳嗽掩飾一下內心的慌張,“誰給你的這張紙?”
小女孩指了指前面的一條小巷。
楊青蒿遞給小女孩幾文錢,然后交代身后的士卒繼續巡邏。
楊青蒿看著帶著大氈帽的洛西楚,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手腳也不知道怎么擺放。
“跟我走一趟。”洛西楚道。
“去哪?”楊青蒿問道。
洛西楚雙眼如炬看得楊青蒿心里直發毛,冷冷的說道:“知道通常反派都死于什么嗎?”
楊青蒿搖了搖頭。
“死于話多。”洛西楚道,“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別問那么多。”
楊青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