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認識,那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洛西楚小心的問道:“你知道現在永嘉伯府怎么樣了嗎?”
“什么怎么樣?我從昨日晨時一直賭到剛剛,就在剛剛,我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李二牛笑道,“是不是怕洛伯爺又派人出來尋你?”
洛西楚稍微吸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賭鬼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摸了摸身上幾張救命的銀票,留下一張后把其余的拿到了李二牛的面前晃了晃,道:“還想不想掙老子的錢?”
“想!”李二牛很干脆的回答道。
“明日,你拿著這些錢去城北的賭坊玩,輸了不用你還,贏了全部歸你,好不好?”
李二牛眼睛直冒綠光,摸了摸銀票,“少爺好闊氣,每張銀票都是一百兩的,足足五百兩。”
“老子真是好奇,一點光亮都沒有,你是怎么認出我的,還有這銀票你是怎么看出來是一百兩一張的。”洛西楚道。
李二牛自豪的道:“不是我吹,銀票這東西我不光不用看,不用摸,就是用鼻子聞,我也知道是多少。少爺要是不信的話,再給我一張考驗考驗?”
自古賭場出人才,還真他娘的不假。
“行了,差不多得了。”洛西楚道,“銀票給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十個條件怎么樣?你要不答應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李二牛笑盈盈的說道。
洛西楚道:“明日天一亮,你拿著銀票找家錢莊換成現銀,然后再找家布行換身體面衣服,從城北開始,挨個賭坊豪賭,務必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永嘉伯府的大少爺洛西楚在賭錢,無論輸贏,半個時辰后必須出來,然后依次到城東、城南、城西,將北陵城所有大賭坊都玩個遍,賭完后,剩下的錢全都歸你,如果輸完了,沒關系,晚上少爺繼續在這里等你,再給你五百兩,怎么樣?”
李二牛道:“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洛西楚道,“少爺與人置氣,必須爭贏這口氣。”
李二牛憤恨的說了一句,“誰這么不長眼敢跟少爺置氣?”
“我準備連賭五天,所以如果你拿了錢跑路話,也沒關系,少爺是差這點錢的人嗎?少爺我明天就只能去找另外的人了,為了五百兩損失的可是兩千兩。”洛西楚道。
李二牛一把握住洛西楚的雙手,道:“洛少爺,請放心的將這五天交給我,您只管每日來這里給我錢就是了。”
“還有!”洛西楚又道,“你在城東出完風頭后估計也是晌午了,北陵城這么大,你可以找一家客棧睡一會,如果實在不想動了,少爺體諒你,你可以找幾個人替你去城南和城西逛一圈。”
“我還正想問你,一日之內要我跑遍四城,不得把我腳都跑斷,既然可以找人代跑,那這事妥了,您只管放心。”李二牛道。
洛西楚道:“明日別摳摳搜搜的,你打的可是少爺我的牌子,老子將來還要在這一帶混,別砸了少爺招牌。”
“行,行!不就是裝裝大爺嗎,包給你辦得穩穩的。”李二牛道。
交代完事情后,洛西楚趁著黑夜,穿過不知道多少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巷,來到位于北陵城東北方向的北衙禁軍赤驍營對面一間荒廢了多年的小樓。
小樓共有兩層,占地不是很大,前院的圍墻年久失修也已經垮了大半截,第二層正面對赤驍營的墻面上已經破了一個很大的窟窿,洛西楚找了一些干枯的雜草鋪在那個窟窿下面,然后在前院上樓的必經路上和自己從后門鉆進來的狗洞上都放了一些破瓦罐,再將自己全身都埋入枯雜草后就睡著了。
一陣涼風把洛西楚從睡夢中冷醒,發現天已經亮了,那冷醒自己的陣陣涼風正是從頭頂上吹來,洛西楚不由得縮成了一團,牙齒竟不由自主的打起架來。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爭執聲,洛西楚小心翼翼的在墻邊的一條縫隙中望出去,卻見一隊衣著禁軍軍服的官兵正站在赤驍營外,細看之下卻又與普通禁軍軍服略有不同,脖子上都系了一條紅色的領巾,與之對立正是赤驍營的官兵,雙方似乎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