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要殺你?”洛西楚道。
“因為我壞了他的事。”
“什么事?”
“多了,我也想不起具體是因為壞了他哪一件事,也許是因為壞的事多了,一并找我算賬吧。”傅長安道。
“你怎么會跟冷天星結上梁子?你是誰?”洛西楚道。
“古道中人。”傅長安朱唇微張,吐出了四個令洛西楚倒吸一口氣的字,問題是這幾個字毫無征兆,毫無前奏,而且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就如同很平常的說話一般。
傅長安纖手擱下了手中筆,將寫好的紙遞到洛西楚手中,“幫我抓點藥回來,這上面寫的全部是與刀傷止血無關的藥,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買。”
洛西楚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街上,好在傅長安的藥不是什么稀罕藥,只找了一家藥鋪便全部買齊了。
回到延福樓,傅長安眼睛緊閉,很安靜的躺在床上,胸脯一陣急促的起伏,顯得呼吸有些急促,眉頭緊鎖,感覺很痛苦的樣子,看得人格外心疼,洛西楚不覺生起了一股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哎...”洛西楚噓了一口氣,將被子小心的蓋在了傅長安的身上,然后將她緊緊握住的雙手慢慢掰開放在自己的手里,嘆道:“卿本佳人...”
捧在洛西楚手心中的那雙手慢慢的由僵硬變得柔軟,顧長安緩緩睜開眼眸,“奈何為賊是嗎?”
“我只是有些心疼,為什么要來北陵趟這些渾水?有些事真不適合你們女孩子干。”洛西楚道。
“誰規定男人天生就該干什么,女人天生就不能干什么?你娘一介女子不是也能上陣殺敵嗎?”傅長安淡淡道。“把藥給我。”
“這只是這個時代的傳統思維,并不是我的想法。”洛西楚道。“無論你承不承認,這個時代始終是以男人為主,女人永遠都是男人們的附屬品。男人三妻四妾很多,你見過哪個女的三夫四夫?坦率的講,我是始終追求一種男女平等的社會,夫可為妻綱,妻也可以為夫綱。”
“你真這樣想?”傅長安用一種洛西楚看不懂的手法將藥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了一起,然后點了一根火折子,用小火慢慢的烤了一會,在藥物被烤到即將冒煙的時候一下子倒入了茶杯中。
“古道宗不是一向很神秘嗎?為什么你好像很自然的就說了出來?”洛西楚道。
“古道中人其實并不是世人想象的那般神秘,我們只是一群回不了家的可憐人,是有些人故作神秘罷了。”傅長安將茶杯放到洛西楚的面前,“幫我上一下藥。”
“不怕被我又看見些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嗎?我的眼睛已經是保不住了,我怕給你把藥上了,手也沒了。”洛西楚道。
傅長安喃喃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告訴我,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當時我心中便想,能夠有這番心境領悟的人,絕非一般凡夫俗子,洛元夕啊,你今日有些令人失望!”
“我吃五谷雜糧,本就是大俗之人,我好色,我貪生,我怕死,但我又誠實,善良,我有時候還很粗鄙,我有很大的志向,凡是世人有的毛病我都有,我又沒說我是圣人,哪能盡善盡美。”洛西楚道。
傅長安翻身趴在床上,“盡量把藥全部灌進傷口里面去。”
洛西楚接過茶杯,道:“如果你傷口好了,可得饒我一只眼睛。”
傅長安背對著洛西楚斬釘截鐵道,“不行!”
洛西楚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