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事傅姑姑都知道?”少年道。“冷天星不怕古道中人暴露他的身份嗎?”
少女雙眼猩紅,眼里滿是厭惡和恨意,道:“古道中人來自臨鏡,不屑于做這些事。”
少年道:“冷天星確實禽獸不如,不過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人生一世匆匆數十載,我以為還是別活得太累,多干點有意思的事,多為自己活一活,不是嗎師姐?”
“每年三月十九是傅姑姑的忌日,你知道傅姑姑是哪一天下葬的嗎?”少女沒有理會少年,繼續問道。
“不是三月十九嗎?”少年道
少女搖了搖頭,道:“是五月初九卯時一刻,你知不知道為什么老族長選擇這個時辰?”
“師姐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少年道。
“當然記得清楚,因為五月初九卯時一刻是冷天星的生辰。”少女咬了咬嘴唇。
“傅姑姑臨走前囑托老族長,希望老族長用古寨的絕頂醫術將自己的遺體務必保存兩個月,一定要在冷天星生辰那一刻下葬,她要生生世世用自己的怨魂詛咒冷天星。”少女忽然變得很平靜,但饒是少年行走江湖多年,也不禁背后泛起一陣寒意,他忽然明白恨一個人恨到骨髓,即便是餐其肉、飲其血也絲毫化解不了心中的那一團怨氣。
少女道:“我們沒有資格替死去的人選擇寬恕和原諒。”
少年沉默了很久,長長的嘆息一聲,兩人不再說話。
屋內有一土炕,土炕上面放了一把大鐵壺,鐵壺里的水已經燒開,呼呼冒著白氣,少年拿起兩個破碗倒了兩碗水,然后望了望屋外綁著的三人,那年長者好像已經昏了過去。
又過了很久,少年緩緩開口道:“好吧,不說這事了,我們現在開始另外一個話題。”
少女道:“師弟還有事?”
“當然。”少年點點頭道,“十天前,我在楚州城托延福樓在北陵找了一家鏢局到楚州押一趟返程鏢,算了算日子,鏢應該到北陵了,但我不放心,所以專程來了一趟北陵,結果鏢一到北陵果然就被人劫了。”
少女平復了一下心情,道:“這世上還有人敢劫你的鏢嗎?”
少年兩眼看著少女,道:“說不得還真有。”
“誰?”少女故作不知狀,問道。
“師姐你啊...”少年道。
“師弟,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少女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