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確診的第三天,每天在媽媽的監督下吃藥,也不知道是藥物的原因,還是確實精力不濟,感覺特別嗜睡,即便是睡了十個小時,醒來之后頭也特別沉,完全提不起精神來,還不如治療之前的精神狀態好,最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的思維變得特別遲鈍,思考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會卡殼,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致命打擊,日子過的昏天黑地渾渾噩噩的。
媽媽看我每天蓬頭垢面的樣子,一直鼓勵我要多出門運動鍛煉,多和別人接觸,不要一個人悶在家里。其實我知道對于有些潔癖的媽媽對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但我確實只想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什么也不想做,發發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休息了,跟人講一句話我都覺得很累,所以我也不愿意開口。
我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父母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和我有關系的,不知道他們又想出了什么主意要我去做,想想就頭疼,我就裝作沒看到吧,有時候我真的對他們挺無奈的,他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何必對我如此關注,給我這么大的壓力,還要擺出一副拯救我的樣子,我自己都不想拯救自己,何況是別人呢!其實真的沒有必要。
“月月,你過來一下,我們和你商量一個事情。”爸爸叫住了我。
媽媽看著我也特別的和顏悅色,好像有什么高興的事情要跟我講,絲毫沒有平時嫌棄的樣子,我心里在想,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的話,大概溫柔的態度還有和顏悅色的表情應該立馬就會蕩然無存吧,想到這里我覺得很好笑的。
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種特別容易被一眼看透的人,我只是自己一個人在心里笑笑,結果我又看見了媽媽有點驚恐的表情,她一定以為我又發病了,媽媽的一驚一乍真的讓我感覺特別無語,我也懶得解釋什么,因為我做再多的解釋也改變不了他們對我的看法,我默默的坐在客廳沙發的另一端。
“月月,我們聽人說心理問題還可以試試去見見心理咨詢老師,心病還需心藥醫,還是去見見比較好,我們幫你找了一個老師,約好了今天上午十點鐘,你跟我們一起去。”爸爸開口說了他的決定。
“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我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里,誰也幫不了我,不用浪費那個錢。”我說。
爸爸的決定一向是不容許質疑和反對的,聽到我的回應爸爸有點生氣,但還是盡可能壓抑住內心的怒火。他說:
“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去做就行了,至于錢的事情,我們為你花了那么多,也不在乎這一點兩點的,下午和我們一起去。”
看起來是由不得我不去了,我內心真的很無奈,怎么辦呢?也許他們永遠也不會覺得,我的問題主要是和他們有關系。但也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確實對我傾注了很大的心血,對我各方面的要求也很嚴格,但是我真的永遠也達不到他們的期待,即便是我達到了,他們也會制定更高更多的期待和要求,我覺得特別累,我只想讓自己能夠停下來喘口氣,但是沒辦法,他們似乎是永遠不會累的旋轉木馬,但我不是,我需要停下來休息再整裝待發。
媽媽一直覺得我是一個自私的縱欲享受主義者,過的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我覺得這沒有什么不好,人就那么短短的幾十年,你嘔心瀝血任勞任怨又怎么樣呢?最后自己一點沒享受到,還累的一身病痛,何況呢?那種清教徒苦行僧式的生活不是我對生活的追求,而這是我父母那一輩的生活信念。
我不懂的是為什么要把她們的人生哲學和處事方式強加在我身上,要求我和她們高度的保持一致,為什么我不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我把自己的生活過的一團糟又怎么樣呢?我自己覺得很舒適就可以啊,生活過的好不好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自己感覺自在舒服就行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認同我的想法,對他們而言,一家人是一個整體,是不容許有異類分子存在的,我應該就是那個不合時宜的異類分子吧。
沒有辦法,我只能跟著父母去見她們為我找的心理老師。我覺得心理老師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除非她有辦法讓我的父母改變,讓她們不再硬逼著我按照她們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但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對于她們來說,可能對我的掌控和干預會讓她們覺得自己的生活還是有滋有味吧,我不愿意做一個提線木偶,不愿意做一個傀儡,但又有誰會關注我的需要呢?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胡思亂想了半天,大家都準備好之后就出門了。
我們來到了一棟寫字樓前,寫字樓在繁華的商業區,略顯嘈雜,有很多來來往往的車輛,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讓人感覺更加浮躁。寫字樓一共有三十幾層,我們要去見的老師在十七層,一般都說地獄在十八層,我想我今天要去的地方離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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