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兩位愛卿給朕分析分析,這東瀛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朕知之甚少啊。做不到知彼知己,明天朝堂朕無法做出判斷。
宋應昌:皇上,沈學士對東瀛方面頗有研究,先聽聽他的意見。
沈惟敬:皇上,恕臣斗膽直言。現在主導東瀛的,是關白豐臣秀吉。他是在日本戰國時代靠鐵腕強權成為各地大名的共主。
神宗:關白相對于我大明是什么官銜?
沈惟敬:回皇上,關白雖位列三公,但在日本,天皇只是一個需職、是一種象征。所以關白實際上就是日本最高統治者。
神宗:怪不得這豐臣秀吉會無所顧忌。
沈惟敬:豐臣靠戰爭起家,發了戰爭財、撈了戰爭資本。他就是一臺徹頭徹尾的戰爭機器。臣聽聞小西行長酒后吐真言,豐臣常以“天下人“發詔書,說明他早就把天下當成囊中之物,統一九洲后,他一再要求朝鮮國王臣服,并多次商議過要收復明朝。甚至在豐臣的計劃中,北京為天皇的駐地、朝鮮交給小西管理,而他自己渡海駐守寧波,掌握貿易樞紐,進而控制整個中國和南蠻。這次舉兵朝鮮,應該就是他在為整個計劃付諸實際行動。
神宗聽著聽著,神色愈發沉重起來:好個豐臣,也不稱稱幾斤幾兩,盤算到我大明頭上。
沈惟敬:俗話說赤腳不怕穿鞋的。他豐臣秀吉真要死纏爛打,必會令我大明窮于應付。
宋應昌憤憤的:真惹惱了我大明,大不了發兵九洲島,端了他豐臣老巢。
神宗:宋尚書啊,這個問題之前就討論過,打東瀛需要靠海軍,這恰恰是我大明最弱項。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沈惟敬:皇上英明。真要跨海打擊日本,定是勞民傷財,得不償失。
神宗:沈學士可有計謀?
沈惟敬朝宋應昌望了一下,見宋應昌點頭,便大膽陳言:回皇上,微臣之見,宜用拖字訣。
神宗一聽來了精神:哦?你說下去。
沈惟敬:豐臣已近耳順之年,臣聽聞小西言,這老兒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已數次嘔血,加之最近剛娶一年少嬌妻,更是雪上加霜,命不久矣!
宋應昌趕緊追問:你可有把握。
沈惟敬:在下排過豐臣的八字、算過他生死格局,至多不會活過三年。
長公主聽的神乎其神,止不住的插嘴:這么神奇,那半仙師父幫我也算算。
神宗及時打斷了她:大人在議正事,兒莫插話。
長公主又調皮的吐了吐舌尖。
沈惟敬:自豐臣以下,包括小西家族在內,均深感戰亂已久,人心向穩。我再三問過小西,至少目前的日本政壇,沒有誰再有那么大的野心來犯我大明。
宋應昌:皇上,按照惟敬的分析,臣以為拖字訣可行。屯兵鴨綠江邊、固守東南海防,諒他豐臣天大的膽,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撼我大明根基。
神宗:哈哈,聽得沈學士之言,令朕豁然貫通。目前,朝鮮戰場,經宋尚書運籌帷幄、李如松奇兵壓境、沈學士舌戰群儒,主動權已經我大明手上,日方急于求和,我們順水推舟,先達成和談共識,再派遣使臣赴日冊封豐臣,后面的路,咱走一步再看一步。
宋應昌:圣上英明。
沈惟敬:皇上英明。
神宗:宋尚書,還是要勞煩你排兵布陣,看好遼東、守好沿海。
宋應昌:臣遵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