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蘇三娘明白過來,他又閃了出來,變戲法似的脫去了朝服換了身便服。也不管蘇三娘愿意不愿意,徑直牽起了他的小手,往外走去,邊走邊招呼衙役:備馬!
等他們手牽手到了衙門口,一匹健壯的棗紅色馬兒已經安安靜靜的在外候著。方一彬稍一用勁,就把蘇三娘托上馬背,然后自己側身一躍,熟練的上了馬,一揚鞭,那馬兒風馳電掣般的跑了起來,殷紅的裙裾在風中翻飛著,耳邊風呼呼的劃過。
可惜了衙門附近的街坊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方知縣主演的愛情戲,這剛一出現,誰也沒料到閃回太快,一溜煙就跑了。
蘇三娘是頭一回騎馬,也是頭一回跟男人挨的那么近,貼的那么緊。雖然有一絲絲的緊張,但她很享受此刻的體驗,一份安全感也油然而生。
棗紅馬在主人的暗示下,撒著歡兒的飛奔著,一刻不停的出了西門,過了汾水河,再爬過幾個坡,隨著主人一聲長長的吁!停了下來。
蘇三娘在方一彬的攙扶中,順利的下的馬來,只是雙腿不聽話的微微打顫,她趕緊的適應了一下。縱目望去,前方一大片峰巒忽而擠擠挨挨、忽而遙遙相望,分而又合、合而又分,分時豁然天地、合時一線天色。
蘇三娘正在暗忖方一彬帶她來這里的答案,慕然側身,見到了前方高聳入云的兩座似人形的山峰正緊緊的偎依在一起,恰如其分的成為彼此一道最美的風景。
方一彬以這兩座石峰為背景,面對著蘇三娘,這才鄭重其事的說出了開場白,聲音極其誠懇又極其激奮:“三妹,現在,我們的對面,就是義州的情人峰。你看,那兒,一對朝思暮想、日盼夜望的人兒正在相會。既然,你有勇氣跨越三千里,那么我就應該在這里像你表白,讓情人峰為我作證,我們從此刻開始,就在一起了,如果需要給彼此個期限,那我希望就像這對石峰,任憑天崩地裂、任他海枯石爛。。。”
蘇三娘深情凝望著與情人峰融為一體的方一彬,笑吟吟道:這三千里,我是走值了。。
方一彬分明聽到了蘇三娘的回應,遠遠的張開著臂膀,聲音格外堅定: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然,我此后一生,都將記住,你曾為我走的這三千里。
說完這句,方一彬不容她置疑,緊緊把她擁入懷里,低下頭,相視而笑,彼此都笑的那么真、那么甜、笑的如詩如夢、笑的如癡如醉,又笑的如此痛痛快快。
彼此,仿佛已經認識了一個世紀,又遠不止一個世紀。
等彼此相視笑過了、笑足了,方一彬又慢慢靠近她的耳邊,開始吟唱起來:
與君初相識,
猶如故人歸;
天涯明月新,
朝暮最相思。
那聲音渾厚、悠遠。。。
蘇三娘偎在他懷里,像極了初涉愛情的少女,那么嬌恬、那么羞怯,又那么的甜美和溫馨。忽然,蘇小仙的聲音卻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獻身,獻身,獻身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