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累道:“我是下屬,將軍交待的任務,我必定盡全力完成。”
劉賢點頭道:“當日荊州數萬水軍逃散,被我半途攔截,說服他們到洞庭湖暫住。昨日這些散兵悄悄派人找到我,說是已經到了洞庭湖中一座小島上駐扎,并向我催要軍需錢糧。這部分兵馬足有兩萬余人,若能收服,守住荊南便大有把握了。只是這些散兵當日臨陣脫逃,生怕曹丞相秋后算賬,因此不敢張揚身份,只敢偷偷與我聯絡。我此去江陵,必會求曹丞相免了這支兵馬的罪責,但在此之前,卻也不好大肆張揚。我已寫了書信,準備從零陵調撥糧草供應這支兵馬,這些糧草,都歸你掌管調度,你要好生看著這支人馬,不可使之生亂。”
趙累聞言,驚訝不已,躬身道:“請將軍放心,屬下必竭盡所能,完成將軍交付的重任。”
劉賢見狀,點了點頭,拉著趙累噓寒問暖地談笑了一陣,這才放他離開。
當天下午,劉賢領著侯成、司馬芝并百余個士兵乘船往江陵而去。船到半途,劉賢心下煩悶,來到甲板解悶,卻見甲板上有七八個士兵在演練攻戰之技,侯成站在一旁觀戰。
只見那七八人都身穿鐵甲,右手持著長矛,左手拿著盾牌,腰上掛著短刀,乃是一小隊重裝步兵。長矛和腰刀且不必說,那盾牌卻有些奇特,其正面有一個向下突起的形似彎鉤的短刃,背面有一個臂環,一個手環,使用時前手臂穿過臂環握住手環,可以將盾牌固定在手臂上。劉賢暗暗思索,覺得這種盾牌遠可以擋弓弩,近可以擋刀槍,貼身還可以作為攻擊武器使用,用凸起的彎鉤撞擊敵人,乃是一件攻守皆宜的兵器。
再看眾人訓練,只見七八人排成一列,在隊首一名青年小將的帶領下,跨步前進、刺矛,再前進、再刺矛,隨后棄矛拔刀,前進、揮刀,再前進、再揮刀,行進宛如一人,區區七八人突進之時卻給人一種一往無前的感覺。
劉賢看得震驚不已,悄悄上前來到侯成身后,對侯成道:“想不到侯成將軍的親兵居然如此厲害!”
侯成聞言,轉頭看是劉賢,急忙行禮道:“原來是主將!他們雖名義上是我親兵,實際卻是生死兄弟。當年跟隨溫侯的老兵,這些年星流云散,都不知所蹤了,我身邊只剩下了這幾個老兵。眾兄弟們將生命托付于我,可惜我早年征戰沙場,受了許多傷患,已然無力上陣了,卻是連累了他們不能隨我一道上戰場博取富貴。”
劉賢聞言,驚訝地道:“原來是溫侯麾下的老兵,怪不得有如此威勢!只是侯成將軍卻是過謙了,若是將軍果真無力上陣,丞相又豈能將你放到我軍中。這是丞相提拔重用你的征兆啊!”
侯成笑了笑,道:“丞相的用意,我等皆知,主將就不用虛言掩飾了。當年我背叛溫侯,之后每夜醒來,無不汗流浹背,只覺精神漸漸衰竭,時常有力不從心之感。自從魏續、宋憲在官渡戰死之后,我更是心灰意冷,每日廝混度日罷了,時至今日,我已自感時日無多。本想安置了這些兄弟之后,就尋機告病回鄉,不想丞相卻又突然想起我這個病弱之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劉賢問道:“侯成將軍想要如何安置這些老兵?”
侯成道:“我原想將他們托付給一位曹氏宗族的后起之秀,也算是一個好的歸宿。”
劉賢道:“不知是何人,能得侯成將軍青睞?”
侯成道:“此人名叫曹真,目前在虎豹騎中任職,深得曹丞相喜愛。”
劉賢道:“既然如此,此去江陵,要不要我為你們引薦一下?”
侯成聞言有些意動,隨即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算了,這些老兵都是悍卒,其實并不是沒人要,我只是想為他們尋個好將領,以免日后過的憋屈,白白被派去送死。如今既蒙丞相看重,再次委派了軍務,我自當親自帶領他們。只恐我時日無多,也照顧不了他們多少時間了。”
劉賢看了看侯成,見他一臉落寞,不由心下暗嘆:你當日背叛呂布,雖是形勢所迫,卻終究有愧于心,如今日日遭受煎熬,真是何苦來由。
卻聽侯成突然道:“所幸我雖老邁無用,但這些老兵中卻有一人,頗有將才,或許能帶領眾兄弟在軍中立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