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賢發問,那使者這才笑道:“我叫樊友,乃是桂陽樊氏族人,現為桂陽太守趙范之長史。”
劉賢訝道:“你也姓樊?不知與耒陽令樊建是何關系?”
樊友道:“樊建是南陽人,我是桂陽人,雖然同姓,卻并非一族。南陽樊氏是中原漢姓,桂陽樊氏卻多是蠻族歸化融合而來。本郡豪族,皆以我樊氏為首。”
劉賢道:“如此說來,你家勢力不小啊!”
樊友自得地道:“區區地方豪族,在都督面前自然不值一提。不過若是都督愿意,我也可隨時招聚起數千部曲,自帶糧秣兵器,聽憑都督差遣。”
劉賢聽得暗暗心驚,這樊友真是個地方實力派啊!卻不知為何屈居趙范之下?
于是劉賢問道:“既如此,樊建、閻晏造反,你為何不起兵助趙范討伐?”
樊友道:“趙范乃平庸之人,我豈會真心助他?今都督到此,我才不揣冒昧,前來效忠。若都督愿意留我,我便回城勸說趙范獻城投降,助都督掌控此郡。”
劉賢大喜,道:“若你能助我拿下桂陽郡,我便聘你為都督府長史。”
樊友也自大喜,當即回城,命其弟樊歧整備府兵,以備調用,隨后來到太守府見趙范,說道:“太守容稟,我奉命去見劉賢,卻聽劉賢指責太守不顧荊南四郡互保之義,不發援兵救應孱陵,故而引兵前來:一則是平樊建、閻晏之亂,二則是捉拿太守問罪。”
趙范聞言,手足無措地道:“如此,怎生是好?”
趙范帳下管軍校尉陳應、鮑隆道:“太守何必憂慮?劉賢如此無禮,我二人愿領兵出城,殺退劉賢。”
樊友喝道:“你二人不過山野蠻人,自恃勇力而已,何敢與劉賢都督敵對?!劉賢乃是當今朝廷敕封的鎮南將軍、荊南都督,他引兵前來問罪,正是名正言順。更兼其用兵如神,麾下猛將極多。前者耒陽令樊建造反,我軍多次征討,皆未能取勝。然而劉賢大軍一到,便即打破城池,逼降樊建。如此兵威,我桂陽這點兵馬如何能擋?以我之見,不可迎敵,只可投降。”
陳應、鮑隆本是獵戶出身,雖然頗有勇力,卻素來敬服樊友財雄勢大,因此被樊友一喝,都不敢做聲。
趙范見狀,心知大勢已去,只得長嘆一聲,下定了投降決心。當下親自捧著印綬以及桂陽郡人口地理圖冊,引十數騎出城到劉賢軍中跪伏投降。
劉賢大喜,急忙扶起趙范,勸勉道:“趙太守何必如此?你是桂陽太守,我是荊南都督,我們并非敵人,何來投降之說?我此來實為平叛,非為奪你城池。”
趙范聞言,心知劉賢不愿背上謀奪別人土地的口實,只得乖覺地轉變話風道:“方今亂世,我自忖德薄,情愿將桂陽郡事托付都督,請都督切莫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