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依照古禮三讓之后,接受麾下文武勸進及天子詔命,正式晉位為位比諸侯王的魏公。隨后曹氏集團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建國大業,一番忙碌,終于在七月份在鄴城建成宗廟社稷,九月份建成金虎臺,十月份設魏郡東西都尉,十一月份設置魏國各級官吏。
同時,在七八月間,天子為了籠絡曹操,使人持節至鄴城聘曹操三女為貴人。
在建國的同時,曹丕、曹植、曹彰等人的世子之爭也越發激烈。
曹操在北方忙著建國,片刻也不得空閑,暫時忽略了南方。收兵回到江陵的劉賢在懊惱大舉興兵,無功而返的同時,也在全方位地總結經驗教訓。
這日眾將聚齊,就聽龐統首先道:“此次出兵,勞而無功,是我的責任。我以為有暗渠可通襄陽城中,大軍一至,便可輕取城池,故而事前未曾周密謀劃。是我輕敵了,還請主公責罰!”
劉賢嘆了口氣,道:“此次北伐,我才是主將。未能充分考慮到北伐的難度,導致決策失誤,是我的錯!豈能怪到軍師頭上?罷了,事已至此,請罪也無濟于事。還請軍師說說我軍此次的戰果和損失吧!”
龐統聞言,這才收拾了心情,緩緩道:“此次出兵北伐,我軍全殲曹軍襄陽水師五千人,馬延、張顗所部騎兵一千人,曹仁所部騎兵一千八百人,賈信所部騎兵近九百人。奪取宜城、中盧二縣,又前后攻打襄陽、新野,對陣滿寵、蒯祺,前后殺傷俘虜曹軍各部共計一萬一千余人。其中俘獲敵軍水師四千余人,各類船只數百艘,前后俘獲戰馬一千余匹,俘獲騎兵一千余人。奪取兵器甲杖無數。而我軍前后傷亡也高達五千六百余人,耗費錢糧無數。”
劉賢點頭道:“單看傷亡數字,我軍實是勝了。但我們未能奪取襄陽,沒有達成既定的戰略目標,這卻是毫無疑問的失敗。曹操坐擁中原九州之地,地廣人眾,稅賦巨億,萬余人的傷亡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恢復。而我軍損失數千人眾,卻是不小的損失。未能奪取襄樊要地,反到差點將戰斗打成了消耗戰,現在想起來都令我后怕不已。”
龐統道:“主公所言極是!我軍所轄之地,交州、南中的賦稅僅能自給自足,唯有商貿利潤可支援荊州。而以荊州現有的人口錢糧,絕對無法與曹操拼消耗。日后征戰,確實應該謀定而后動,絕不打無把握之戰,以免徒耗錢糧。”
劉賢道:“此次攻打襄樊,暴露出我軍之中的許多問題。我總結有三,其一是缺乏騎兵。我軍沒有成建制的騎兵,面對縱橫往來的敵騎時候往往疲于防守,無法反擊,十分被動。其二是未能搶占險要地形,阻止敵軍增援。因為缺少騎兵,無法將敵援兵阻擋在樊城以北。同時由于指揮失誤,沒有及時搶占漢水上游的山都、筑陽等地,給了敵軍援兵渡過漢水的機會。其三是未能預先剪除曹仁的羽翼。曹仁、呂常重兵把守襄樊,而南陽、南鄉、房陵、江夏四郡都是拱衛襄樊的羽翼要地,不但可以盡起郡兵增援、牽制我軍,還能準備軍需物資,接應北方遠道而來的援兵,不先除此四郡,難攻襄陽。其四是缺乏有效的攻城手段。襄陽、樊城都是城高池深的堅固城池,以我軍現有的攻城武器,實在無法迅速攻克。必須設法想出能夠迅速突破堅城的有效手段,以免下次北伐,我軍再度頓兵于堅城之下。”
龐統聞言嘆道:“主公所言四條,正切中我軍之弊病。若我軍有騎兵,便能水陸并進,將滿寵、賈信援兵阻擋在兩河口以北。若我軍先剪除了房陵太守蒯祺、江夏太守文聘,魏延之兵便能專心監視孫權,我軍也不必分兵去檀溪駐扎。攻打襄陽便要輕松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