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哼了一聲道:“貴使可能是貴人多忘事,江東背盟攻打我荊州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就在前不久,江東軍還趁著我軍與曹操在樊城對戰之時,出兵襲擊新淦呢!”
鄭泉爭辯道:“新淦乃是我江東之地,可不是荊州之土。”
劉賢道:“我們早有約定,孫權什么時候拿下合肥,新淦就什么時候歸還江東。若孫權不能拿下合肥,便是背盟,我必當討伐!好了,你在這里說再多也無用。一月之內,若是孫權不能出兵合肥,那就不要怪我揮兵討伐了。”
鄭泉道:“劉將軍真的不念姻親之情,同盟之義了嗎?”
劉賢道:“就是念著情義,我才對孫權百般容讓。否則就憑他擅自從合肥撤兵,使得曹操能夠隨心所欲地調動兵馬增援樊城,幾乎使我軍陷入危殆之中,我如今就該討伐他了。你可回去告訴他,出兵攻打合肥,這是我最低限度的要求。要么他攻打合肥,要么我討伐他。兩條路,自己選。”
鄭泉聞言,只得失望地告辭離去,回見孫權,轉述了劉賢之言。
孫權氣的臉色鐵青,對麾下文武眾將道:“劉賢欺人太甚!我軍要如何行動,何須他來指手畫腳,真把自己當做盟主了嗎?!”
虞翻幽幽地道:“當日雙方定盟,的確是約定各取樊城、合肥。如今人家拿下了樊城,我們卻倉惶退兵,也難怪人家前來問罪!”
孫權聞言大怒,暴喝道:“你這么向著劉賢說話,是想背叛我嗎!我砍死你個逆賊!”當下孫權拔出腰間佩劍,照準虞翻當頭就砍。
旁邊張昭、諸葛瑾、呂范等人見狀大驚,急忙一涌而上,抓住孫權的手腕,那長劍頓時砍不下來。就聽張昭苦勸道:“仲翔說話狂直,但其卻是一心為公,并無半分私心啊!當年討逆將軍亡故,主公繼位,不但江東各地暗潮洶涌,便連宗族大將孫暠都起兵欲要奪位。虞仲翔坐鎮會稽,說退孫暠,安定郡縣,功莫大焉。主公豈可因一時之怒而斬殺忠直之臣?”
孫權聞言,怒氣稍解,氣沖沖地道:“他當年雖然有功,但如今心向荊州,必有背反之心。既然他不愿意傾心報效于我,我又何必勉強?從今日起,虞翻放逐東治,無令不得擅離。”
眾人聞言,盡皆愕然。虞翻也自呆了一呆,隨即默然起身,摘下頭上冠冕,放在桌案之上,來到大堂正中,對著孫權背影拜了一拜,這才轉身出門,自往東治去了。
虞翻平素言語狂放,得罪的人很多,眼見其被放逐,孫權帳下官吏多有幸災樂禍者,但張昭、呂范、諸葛瑾等人卻都默默地為虞翻的遭遇感嘆不已。就聽張昭對呂范道:“說起來仲翔這是第二次因觸怒主公而被放逐了,我記得十年前,他就被放逐到了涇縣。如今再去東治,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
呂范聞言,也自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