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聞聽鄭泉到來,知道是說客,當即召集軍中軍侯屯將等人在中軍帳內一起見鄭泉,詢問來意。
就聽鄭泉道:“我此來,特為救你等滿營軍士性命也!”
此言一出,就聽一名軍侯冷笑道:“真是好笑,孫氏覆滅已經年余,便連孫權都被軟禁在了益陽,你們這些人卻還反叛!此時是武昌空虛,這才讓你們一時得意。等到龐統率領的襄樊大軍回援武昌,你們這區區數千兵馬反掌可滅。你們才是已經命懸一線,卻反說要救我等性命,真是大言不慚!”
鄭泉笑道:“非也!如今劉賢重傷將死,荊州眼見就要大亂!我家孫將軍乃是劉賢的長公子劉繼的親舅舅,出面扶保外甥繼承王位,統領荊州基業,此乃名正言順之事也!只要我們控制了武昌城,將劉賢諸子都控制在手,扶保劉繼為新任漢昌王,便是龐統、黃忠、馬超、魏延、郝昭等荊州大將都領兵回了武昌,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言一出,在座的一眾將校俱都沉默。不錯,漢家本有外戚為大將軍掌控大權的傳統,而孫權的確是長公子劉繼的親舅舅,若是孫權暫時不恢復江東基業,轉而拉出扶保劉繼登位這面大旗,再有孫皎、陳邵數千兵馬據住武昌,江東舊將數萬兵馬在外聲援,名正言順之余而又實力不弱,是有可能逼得龐統、黃忠、魏延、郝昭、霍峻等人投鼠忌器,為了大局穩定而不敢與孫氏翻臉。
若是龐統等人忍了下來,那么荊州基業雖勉強維持,卻也埋下禍患,遲早將會爆發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若是龐統等人不愿忍耐,立時發動,則荊州立即便將大亂。
換言之,只要孫皎真能攻克宮城,控制武昌,弄死重傷將死的劉賢,那么無論怎么算,荊州政權都將大亂,就算不立即崩潰,也會迅速衰落。
一眾將校思及此,盡皆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鄭泉。
就聽王雄道:“說來說去,你們孫氏奪下武昌,便能攫取大權,江東基業也能夠恢復。可是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孫氏得勝,我們又能有什么好處?”
鄭泉笑道:“我家主公非是吝嗇之人,若諸位能出兵助我軍拿下武昌,扶保劉繼公子登位,則諸位便都是安邦定鼎之功臣,日后高官厚祿,封妻蔭子不在話下。”
王雄看了看帳中眾將,見眾人都還有些猶豫,當下又對鄭泉道:“如今形勢不明,漢昌王傷勢如何誰也不知道,我軍主將劉靖將軍也被扣押在王宮之中。我等便像是無根浮萍,不知怎么做才是對的。與其貿然行動,不如觀望一下,再做定奪。”
此言一出,帳內眾將校大多點頭。就聽鄭泉笑道:“如今誰都能觀望,唯有在座的諸位不能觀望!論起來,劉賢可是在你們的軍營之中遇刺的。若是劉賢僥幸不死,抑或是龐統等荊州眾將率軍大舉到來,奪回了武昌,都必然要追索禍亂根源。到時候諸位都是刺客同黨,即便不是同謀,卻也與刺客同僚一場,始終逃脫不掉干系。牽連之下,重則處死流放,輕則丟官罷職。此罪已定,是無論如何也洗不掉的。你們唯一的出路便是協助我軍掌控武昌。合兩軍之力,再加上城中許多忠于孫氏的官吏相助,便有近萬人馬,攻破宮城,掌控武昌,甚至抵御即將到來的龐統大軍都不是問題。到時候我家主公掌權,諸位不但無罪,反都是有功之臣。此是諸位唯一的出路,諸君復有何疑?”
眾將聽了鄭泉的話,頓時暗自點頭不已,就聽王雄咳了一聲,對鄭泉點了點頭,隨即轉而對帳內的眾將校道:“鄭先生的話似乎有些道理!如今劉賢生死不知,我軍主將又被關在王宮之中,我們不能再遲疑下去了,是殺入王宮,救出主將,扶保長公子劉繼繼位,還是縮在軍營之中,等到亂局一定,我們統統都被治罪,諸位都說說該如何選擇吧!”
鄭泉聞言,笑了一下,勝券在握地看著帳內眾將一眼,起身道:“與我軍一同起事,諸位都是功臣,日后封妻蔭子不在話下。若再遲疑觀望,則不管我軍得勝還是龐統得勝,你們都將是刺殺劉賢,導致武昌之亂的罪人,人人都是死罪!這生死榮辱之間該如何選擇,諸位都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帳內眾將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都漸漸打定了主意,坐在主位上的王雄看見,當下便要起身表態,就聽營帳之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你是不用多說了!跟著孫氏作亂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忠于漢昌王,討平你們這幫叛賊才是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