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劉賢便請龐統寫了手令,蓋上王印,立刻送到了劉度手中。劉度本來大喜,后又被身邊人慫恿的不服,跑到王宮鬧了一場,指責龐統是想支開自己,好獨攬大權,當權臣。
龐統被說的手足無措,只得進了內殿,請示了劉賢之后,將劉度也請進了殿中。此時劉賢已經恢復了重傷的裝扮,親自好言請劉度去漢昌城修建宗廟,眼見劉度還有些不愿,劉賢只得故作哀戚地道:“父親是認定我此番命不久也了么?一定是的,否則為何一定要留在武昌,希圖攝政?我若真的不治身亡,這份基業父親自然要擔負起看守之責。只看你是我父親,便是沒有攝政之名,誰又敢不聽你的話?父親若還念著我是你兒子,便不要聽信身邊之人的慫恿,好生去修建宗廟,以祈求祖宗神靈永佑我家,萬世昌盛。”
劉度聽劉賢說的哀切不已,心下也極為不忍。要說這些年劉賢確實與劉度不親,但劉度畢竟是從小將劉賢養大的,父子之情還是真摯無虛的,此時見劉賢在掙扎在傷痛之中,生恐惹得劉賢生氣,壞了身體,當下急忙連聲答應了劉賢去漢昌城修建宗廟之事。
當下劉度回到府邸,身邊眾人詢問結果,劉度此時正陷在對劉賢的憐愛之情中,毫不客氣地斥責了眾人一通,隨即收拾行裝,當日便出城往漢昌去了。
送走了劉度,劉賢方才大松了口氣,復又問龐統道:“追查刺客之事怎么樣了?”
龐統道:“當日三名刺客,當場死了一個,還有一個叫韓龍的劍客被生擒,另有一名使弓箭的,生恐事后被追查出來,當夜便趁亂逃出了武昌城,目前不知所蹤。此人名叫木連,是并州人,當日的合肥降兵之一,據說是原并州刺史梁習招納的匈奴射雕者,后被調到了淮南,平素沉默寡言,極為低調,因此雖多立戰功,卻仍舊只做了各斥候屯長。此人既出身匈奴,想必在野外也能生存,又射術絕佳,大王日后還要小心才是。”
劉賢點了點頭,道:“劉靖軍中應該還有其他刺客同黨才對,軍師查出來了么?”
龐統道:“我回到武昌之后,與郝昭將軍和傅彤將軍一道去劉靖軍營之中走了一遍,發現了好幾個可疑之人。而這些人似乎隱隱以一人為首。我想包括刺殺大王的三名刺客在內,這些人應該都統一聽從此人的指令。此人才是具體策劃刺殺大王之人。”
劉賢笑道:“此人是不是劉靖麾下唯一還在的那個軍司馬,名叫王雄的?”
龐統道:“大王睿智,正是此人!我故意叫劉靖派兵去把住館驛,就是想看此人會不會露出破綻。果然,他很快就于石韜聯系上了。”
劉賢點了點頭,低聲喃喃地道:“王雄?韓龍?這一對黃金組合不去北邊對付異族鮮卑人,卻反倒潛伏在我軍中刺殺我,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龐統沒有聽清劉賢的低語,不由走近一步追問道:“大王剛剛說了什么?”
劉賢笑道:“沒事!那個王雄先不要驚動他,留著日后或許有用。而那個韓龍,我看他的劍術中分光掠影這一招使得極為熟練,應是劍師王越的真傳,看他年紀不大,或許是史師的師侄一輩也說不定。暫時便也先關著,等日后史師來處理吧。”
龐統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