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遲疑了一下,道:“張遼乃曹魏名將,勇謀兼備,善于用兵,又是守城,糧草軍械極多,若是強攻,必定難以取勝。魏延將軍領精兵兩萬圍城四五個月尚未能破城,便是明證。如今陛下欲要親征,卻不知將以何策破城?”
劉賢沉默片刻,道:“天下至強者,水火也!任憑張遼如何勇武,又如何能擋此二者?當涂雖在淮河邊上,但地勢險要,難以水攻,更何況淮南今后乃是我軍的轄地,若決水淹城,必定毀壞大片農田,沖毀百姓房屋,實不可取。那就只能用火攻了。”
田豫眼前一亮,道:“那當涂城極為險要,自從張遼把守此城之后,更是修筑了外郭、衛城和護城河,我軍連靠近都很難,又如何火攻?”
劉賢聞言,嘆了口氣,道:“本來我念著城中百姓性命,不想趕盡殺絕。但張遼卻枯惡不悛,意圖頑抗到底。為了早日取勝,以免我軍將士勞苦,朕只有再次請高祖皇帝神兵下界,用天火焚城之法,方可破城了。”
此言一出,眾將都面色各異地看著劉賢,臉上多是期待之色。要知道劉賢當年奪成_都,攻襄陽,取樊城,三次用出了天火焚城之法,無論是面對何種堅城,何等強敵,都能輕取對手,獲得輝煌大勝。
這些年來,劉賢因這個天火焚城之法幾乎已經被神化了,特別是曹軍士兵在面對劉賢之軍時,天然的心里便有種恐懼,曹軍私下里都在傳劉賢是真得了高祖皇帝庇佑,能請神兵下界的。
故此曹軍士卒在與漢軍征戰時,往往士氣不高,戰意無法達到激昂的狀態,十分之力僅能發揮出七八分來,屢屢被漢軍擊敗。
恐劉癥已經成了曹軍的痼疾,讓一眾曹軍名將頗為頭疼,不知該如何解決。
“若能破解這天火之法,必定能大大提振軍心士氣,而我也完成已故武皇帝交托的任務了!”田豫心下暗思,當下拱手對劉賢道:“陛下英明!若真能以天火焚城之法拿下當涂、下蔡,全滅曹軍精銳,則我軍便可長驅直入,一舉拿下中原,匡扶漢室,定鼎天下了。”
劉賢點了點頭,道:“我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請神兵的法器,只等趕到當涂,便可作法。因此我才不能在陰陵養傷,而要親自趕到當涂去,以便盡快拿下城池,擊敗張遼。”
黃忠聞言,暗自嘆了口氣,順著劉賢的話問道:“作法請神,必要修筑高壇,布列方位陣旗。以當涂之山川地理形勢,陛下認為在何處筑壇為好?早點確定筑壇的位置,提前讓魏延分兵修筑法壇。如此一來,等陛下趕到當涂之后,便可盡快登壇作法,奪取當涂了。”
劉賢點了點頭,隨后取出地圖看了看,道:“方今北風仍盛,氣行于北,筑壇之地當在當涂以北之地。只是當涂城瀕臨淮水,城北甚為局促,不足以設壇。唯有淮水北面,十分空闊。可命魏延分兵六百六十六人去淮北尋一處寬闊的灘涂之地,筑起高壇,以一百零八面五色旗幡排列整齊。我已看過,九日之后的亥時便是吉時,到時候我登壇作法,一個時辰之內必能請得神兵天火降臨,焚滅當涂守軍。”
劉靖道:“陛下有天命在身,高祖皇帝庇佑,必能克復中原,安定天下。臣等謹為陛下賀,為天下賀!”
劉賢點了點頭,又道:“天火焚城之時,張遼見滿城皆火,必定會領兵逃出城來。到時候朕自會安排諸軍在城外埋伏,爾等都要努力作戰,若能擒殺張遼,便是此戰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