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猜測著其中有詐,然而卻始終想不到到底詐在何處,頓時愁腸百結。
當下思索了許久之后,仍舊不得要領,只得再次加派斥候,查探周圍動靜。同時命士卒嚴查營寨周圍,看是否有曹軍預先遺留下來的地道或是引火之物什么的。
知道次日一早,各方消息漸漸匯聚,煙斗都無一場。劉賢頓時嘆息了一聲,知道憑自己是想不明白了,于是將心中疑惑寫成書信,命信使火速送往東邊交給正領兵而來的陸遜,征詢其意見。
只不過不知為何,陸遜的回信卻始終未曾回來。也不知是信使在半路出了問題,還是陸遜也對當前形勢想不明白。
直到又過了一日,夏侯楙、司馬懿等人率領著青州軍到來,在曹軍守軍的接應下進駐了城外的營寨。同時陸遜也領兵到來,劉賢出營迎接,眾將前來拜見了劉賢,隨后各自去安排兵馬休息。劉賢則拉著陸遜,詢問道:“伯言這一向辛苦了!面對司馬懿這個對手,感覺如何?”
陸遜笑道:“還好!司馬懿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此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很難抓住他的破綻。不過他上面還有夏侯楙這個正都督,行事始終有些束縛。況且他到青州之時,我軍已經取得了密水大勝,青州勝局已定,司馬懿便是狡詐如狐,其實卻已經無力回天了,最多只能率領著魏軍多茍延殘踹一些時間罷了,并無法挽回大局。”
劉賢點頭道:“這也是伯言你與司馬懿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因此才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一直死死地壓制住他。換了別人,朕還真擔心他沒有這個能力。伯言啊,昨日朕派遣信使送信給你,不知你收到了嗎?”
陸遜搖頭道:“臣并未收到陛下的書信。如今這四周敵我兩軍斥候極多,想來是信使在路上遭遇了不測。卻不知陛下送信給我,所謂何事?”
劉賢點了點頭,當下將自己心中的疑惑當面對陸遜說了一遍。陸遜聞言,頓時也有些皺眉,沉思了許久,也是不得要領,當下沉吟道:“或許曹軍已經從其他地方調了援兵去增援冀州,因此不需要青徐軍了,所以青徐軍才在撤退了一陣之后,最終在成陽這里停了下來?”
劉賢聞言,道:“這也不如可能!不過曹軍如今還能從何處抽調兵馬?”
陸遜嘆道:“或許是南陽,也或許是關中。不過我更傾向與關中,畢竟以如今的形勢,曹魏只怕已經無有余力空耗錢糧,去與蜀軍在關中對耗了。我們在中原奮戰,卻是白白讓劉備在關中撿了便宜啊。”
劉賢笑道:“曹軍便是撤退,也必定會遷移百姓,毀壞農田。益州經過數月大戰,軍民疲憊。常備兵也還罷了,長年作戰也不至于有怨言。但民夫卻需要休整,今年益州的春耕又耽誤了許多,自給自足或許可以,但卻根本沒有余力去支應殘破的關中和隴右。只怕他便是輕取了關隴之地,近一兩年內他的實力也得不到飛躍式的增長。而以如今的形勢,我們只要在此處殲滅了曹軍的青、徐、兗、冀四州主力,則今年之內全取中原當并非奢望。如此一來,我們很快就能抽出兵力,轉而去打壓劉備了。”
陸遜點了點頭,道:“不錯!劉備如今內外交困,即便白撿了關中,短期內也無法讓殘破的關中恢復元氣。而益州百姓大半在這次北伐關中的戰斗中被征調起來服了數月的勞役,劉備想要再大舉征調民夫,恐怕會激起民憤。”
二人正說之間,忽有龐統的信使傳來書信。劉賢急忙命將書信呈上來,檢查了封漆之后,拆開一看,隨后將書信遞給陸遜,道:“不出我們所料,曹丕果然放棄了關中。只留張既等隴右諸將領兵萬余把守隴右,只留杜畿領兵五千守蒲坂,杜襲、郭淮領兵五千守潼關。其余曹洪、曹真、鐘繇、梁習、張郃、朱靈等將則率領三萬大軍星夜兼程趕赴冀州,去抵御田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