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搖頭道:“我并不知道曹軍會來偷襲,只不過多安排了些哨探,曹軍來時,我軍哨探已經發現,故此守軍據住粥廠大門,將曹軍抵住。隨后我又命粥廠內的饑民高聲吶喊,我在率領百余人的精兵乘著數千人吶喊的聲勢殺出。曹軍心慌之下,自然敗退。那所謂伏兵,其實都是饑民。”
黃忠聞言大笑,道:“你用兵之能果然不凡,難怪能得陛下看重。我看你刀法不俗,卻不知師從何人?”
鄧艾道:“我乃南陽人,幼年隨同老母親一起被曹軍遷往汝南,充作屯田民。我鄧氏一族雖非大世家,卻也有家傳武藝。后來我遷往潁川,曾經夜讀陳太丘碑,從碑下掘得一刀,我十分喜愛。因此后來多方搜尋各家刀法,日日練習,不敢懈怠。卻并未有名師指點。”
黃忠聞言,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隨后道:“我平素也練刀,你若有閑暇,倒是可以與我切磋一下。”
此言一出,左右眾將都驚訝不已,紛紛羨慕地看向鄧艾。鄧艾也自激動,當下對黃忠拜道:“多謝老將軍看重。若蒙老將軍不棄,末將愿拜在老將軍麾下學習刀法。”
黃忠大笑道:“好、好、好!”說著,指了指身旁的姜維,道:“伯約用槍,姜家在隴右也是將門,伯約的槍法已經登堂入室,不好更改。故此只隨我練習箭術。除此之外,我身邊有二三百親兵,隨我多年,平素我也多加調教。其中五人的刀法也略有幾分火候,如今都在我舊部之中做到了校尉、司馬。你們日后可以多親近一下。”
鄧艾、姜維躬身答應。
當下黃忠收了徒弟,日后自用心傳授武藝。鄧艾本性沉穩,其刀法本來就已經頗有火候,其天賦極佳,又肯下苦工練習,雖然沒有名師指點,但有司馬徽暗中教導,派人搜尋了許多不錯的刀法給鄧艾“無意”中得到,因此其根基十分扎實,如今已經有二流往上的武藝,假以時日,經驗豐富,刀法純熟,并將各路刀法融會貫通之后,不難進入一流境界。若能有機緣,窺見絕頂高手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拜師黃忠,自然便是鄧艾的絕佳機緣。
與其相比,境遇大致相同的石苞的武藝就要弱上許多了,論武藝至今才勉強算是個二流武將,且基本沒有多大的提升空間了。
當夜眾軍各去休息,次日一早,黃忠督率大軍來到下蔡城下,排開陣勢,用石炮、大黃弩、蹶張弩等攻打城池。
下蔡城本來是曹軍的后方,城中并無重型軍械。趙儼從淮陰撤退的時候,為了抵御馬岱的騎兵沖擊,軍中倒是帶著十余架大黃弩和五百架蹶張弩,此時都被安放在了城上。
但從淮陰撤退至此,一路轉戰,大黃弩的弩矢早已經消耗一空,蹶張弩雖然還有些箭矢,但也不多了。
當下趙儼只得一邊命人將武庫中的長槍取來,暫時充做大黃弩的弩矢,雖然射程和精度都有所下降,卻也顧不得了。
然而這卻無法與黃忠軍中的石炮和大黃弩以及蹶張弩爭鋒,雙方弓弩對射了數日,趙儼手中較少的重弩禁不住對耗,很快被擊毀殆盡。無奈之下,趙儼只得一邊固守,一邊計劃著組織死士出城焚燒漢軍的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