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小凌河備御馬進忠在此!”馬進忠急忙上前應道。他知道這是劉綎中軍派來的傳令兵。
“馬進忠接令!”傳令兵一邊將手中令箭遞出去一邊道:“劉綎劉總兵命后軍就地防御,盡力拖住敵軍,為全軍列陣爭取時間。全軍列陣未畢,不得后退半步!違令者,上至主將下至士卒,皆斬!”
“標下接令!”馬進忠上前一步接過令箭,對兩名傳令兵拱手道:“請轉告劉總兵,標下定會竭力拖住敵軍!全軍列陣未畢,我等絕不后退半步!”
三月初四,寅時末,天色已亮。后金軍主力七個旗約五萬余人全部進入富察之野,以扇形陣勢向明軍圍來。
只見后金軍旗幡招展纛帶飄揚,行伍肅殺陣列分明。站高遠觀,如山如海汪洋無際。
在初升朝陽下,后金軍所披鎧甲反射出的光芒耀眼刺目。陣前皆是騎兵,裝備除了弓矢外,又多執狼牙棒、虎槍、長刀等重武器,里穿棉甲外罩鎖甲,身下戰馬多未具裝。其為后金軍中的騎兵,又稱馬甲。
再看馬甲之后又是被甲騎兵,這些騎兵裝備刀矛弓箭俱全,但戰馬體態不是強健壯美,反觀倒是多有羸弱之態在內。
這些騎兵為后金軍重甲步兵,又稱步甲。每臨戰陣關鍵時刻必以其為破陣之兵,視敵強弱選擇是否披雙甲,遠途調動多乘馬而行。后世俗稱其為“騎馬的步兵”。
重甲步兵之后為步行的弓手,其多戴暖帽,背負弓箭,腰懸腰刀,披掛一層鎖甲或鏈甲,故又稱為輕甲。其后,則有更多未披甲的阿哈相隨。這些人的數量比披甲戰兵還多,推著盾車、輜重等于后而行。
最后便是隨扈眾貝勒、王公大臣的重甲具裝騎兵——巴牙喇騎兵(注1)。其頭上皆戴與明軍相仿的“缽胄”(注2)。身披鐵甲、棉甲和鎖甲三層甲。他們挾弓帶箭各執刀矛。所過之處鐵蹄轔轔揚塵漫天,仿若鋼鐵洪流傾瀉直下。
后金軍來此的七個旗中,鑲黃旗因努爾哈赤未到,便由其同父異母最小的弟弟巴雅喇代理旗主;鑲藍旗因阿敏負傷,一分為二分別配屬正藍旗和正白旗;鑲白旗因扈爾漢失蹤,由努爾哈赤長孫杜度代理旗主。
大貝勒代善率自己的正紅旗、巴雅喇的鑲黃旗、兒子岳托的鑲紅旗位于正面;三貝勒莽古爾泰率正藍旗位于左翼;四貝勒皇太極率正白旗位于右翼,杜度率鑲白旗位于大軍之后,負責機動策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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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巴牙喇,滿語護軍之意。由各牛錄中抽取精銳組建。分白甲兵和紅甲兵。
注2:缽胄,暨俗稱的“避雷針”頭盔。早期的蒙古騎兵多裝備此盔。皮質,盔體以四至五片皮革連接成尖頂深缽狀,以此影響了明清兩朝頭盔,考古學界稱為“蒙古缽胄”。
明軍缽胄與蒙元缽胄樣式差不多,頓項分為左右后三片,而蒙元頓項是一體帶護喉的風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