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楓閣,冷靜肅殺。
這里,沒有陽光,空氣里也沒有生氣。
陸鶴年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可看樣子他一點也覺不舒服。
他的臉色很難看,也一直沒有說話,眼睛里全是憤怒的火花。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他不想見又不得不見的人。
“丁爺到……”有人吆喝。
陸鶴年眉頭一動,丁吉慶終于來了。
伴著粗獷的笑聲,丁吉慶進了天楓閣。
他那古銅色的肌膚,堅硬如鐵,雙眼看人時,先瞇成一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針突然刺了下,顯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陸兄。”丁吉慶笑道。
“丁兄。”陸鶴年也寒暄道。
其實他們兩個人不是朋友,而是死敵,因為丁吉慶正覬覦陸鶴年的生意碼頭,龍門渡。
坐定后,丁吉慶干笑一聲,道:“不知陸兄今日招小弟有何要事?”
陸鶴年面一沉,揚聲道:“‘招‘字不敢當,今天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丁兄,你的人進我的碼頭是什么意思?”
丁吉慶聞聲,彈了彈衣上的塵土,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有錢就應該大家賺嘛。”
陸鶴年頭一搖,道:“這可是我祖上留下的基業,你憑什么插上一腳。”
丁吉慶微微一笑,道:“這龍門渡一帶就你我兄弟還可以,你總不能眼看著兄弟我沒飯吃吧。”
陸鶴年冷聲道:“我不管那么多,希望你的人盡快撤出我的地方。”
丁吉慶細細地呷了口香茶,嘿嘿一笑,道:“恐怕沒那么容易?”
陸鶴年臉色一變,道:“你到底想怎樣?”
丁吉慶瞇了瞇眼睛,一字字地道:“平分。”
陸鶴年勃然大怒,道:“辦不到。”
丁吉慶搖了搖頭,道:“別那么大火氣,事在人為嘛。”
陸鶴年沉聲道:“休想。”
丁吉慶慢慢地站了起來,道:“既然陸兄如此不通情理,那我們就只有碼頭見了。”話一說完,一拱手,轉身就笑著走了出去。
陸鶴年聞言,更怒,道:“我不通情理。你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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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碼頭到底是誰的。”
龍門渡,這個渡口并不大,但卻是南北水上交通的要塞。
當然,也是個生財之地,而且財源廣進。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陸鶴年的祖上很有眼光,老早就為陸家的子孫打下了這片基業。
傳到陸鶴年這一代,渡口的生意更火熱。
當然,眼紅的人也就更多了。
丁吉慶就很眼紅,他也是龍門渡一帶惟一可與陸家相抗衡的一股勢力。
一山難容二虎,很顯然,這兩家火拼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河上,早已冰消水溫。
這個時候,也是很繁忙的一段日子,但現在碼頭卻很寧靜,遠沒了往日的嘈雜,喧鬧。
空氣不僅沒有往日清新,還讓人感到壓抑,因為這里有很多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涼風習習,卻似秋風般落寞。
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冰冷,還有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靜寂。